第26章 凌霄（1/2）

“皇帝陛下，羽林郎凌霄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求皇上！”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过来，根本来不及向沈约行礼，急着说。

“让他进来。”沈约揉了揉发涩的双眼，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近日他一个人在金銮殿批改奏折，总是不超过一个时辰便头昏眼花。沈约想，是时候选择一个合适的继承人，从他手上接过无上的权力了。想来凌霄求见自己，多半已经寻到了沈翊，只是沈翊戴罪之身，不敢见他。

“传羽林郎凌霄觐见！”小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凌霄进来行了个礼，唱了个大喏，沈约从浩如烟海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可是找着六皇子了？”

“回皇帝陛下，属下已经找着六皇子了。”凌霄本想陈说中州灾情，没想到皇上问他这些，只好暂且按下。

“带他来见朕。朕倒要看看，他这几天在外面做什么的！明明灾情已经过去，他还迟迟不回皇城！”沈约大怒，可他是一国之君，脸上并无波澜，只握笔的指节微微发青。

“陛下，中州灾民根本吃不上饱饭，还请陛下发发慈悲，救救中州的灾民罢！”凌霄慌忙直直跪地，他不知道那封灾情好转的奏折是谁假冒了沈翊的名义写的，更不知道是谁有心除去沈翊，可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中州灾民的温饱问题。

“胡闹！朕几天前明明收到沈翊的奏折，他在奏折上说中州灾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又出尔反尔，是什么道理！”啪的一声，沈约手里的毛笔生生断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两旁的小太监连忙上前劝解，沈约横了他们一眼，那两太监顿时不敢说话了。

凌霄见龙颜大怒，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起身。

“朕知道了。”沈约冷笑一声，“看来朕的六皇子当真有本事，为了在外吃喝玩乐，连朕这个父皇也骗！”

“不，陛下，不是这样的！”凌霄慌忙摇头，吓出了一身冷汗，“太子殿下他在中州患病，迫不得已让属下来陈说灾情！”

“他是见你们来了，知道瞒不住了罢！”沈约又冷笑一声，“你不用再替他狡辩了！”

凌霄愣怔，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沈翊，或许沈翊真的是像陛下说的那样，谎报灾情，在外吃喝玩乐，见陛下派人寻他来了，才想着找人上汴京陈说灾情。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啊！”沈约见凌霄不说话，只当凌霄是默认，怒极反笑，“你下去，到户部那边去，传我的话，让他们放粮赈灾！”

顾千帆手里攥着药方去药房抓药，才刚踏出一步便被沈翊捉住手腕，顾千帆纳闷地回过头来看他，心想沈翊明明看不见，为什么还能捉住他的手腕。

“千帆，你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沈翊怕顾千帆拒绝，又加上一句，“你走了谁来照顾我这个盲人。”

“纪城，还有慕淮，他们也能把你照顾得很好。”顾千帆无奈，手上用了力，试图挣开沈翊的束缚，没想到沈翊力气大得很，根本挣不开。顾千帆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又想起他们初见那日，沈翊按着他的胳臂，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熔化。他这几个月来所有的反常，细细想来，便是从那个午后开始的。如果没有那个午后，他和沈翊之间永远是再正常不过的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可是沈翊偏偏不教他如愿。

“千帆，你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沈翊好奇地看向他，本来打算伸手在他面前晃一晃，想起自己还在伪装盲人，这才收回手。

“没什么，你跟我去罢。”顾千帆又嘱咐了一句，“拉着我的手，不要走丢。”

“好，我听千帆哥哥的。”沈翊乖巧地应了一声，放在顾千帆腕上的手下移，轻轻握住他的手，顾千帆不禁心猿意马，慌忙把空出的左手攥紧，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浅不一的划痕，淡淡的痛意传来，这才收回脱缰的心绪。

纵使他和沈翊之间发生过什么荒唐的事，他也只是沈翊的下属，沈翊是太子，是一国之储君，将来是要娶妻纳妾的。倘使哪一天沈翊登基为帝，更免不了立后封妃，顾千帆心想，而他永永远远，只能是皇城的羽林郎。

沈翊什么的都是过眼浮云，顾千帆又想，眼下还是找盼儿说清楚要紧。

“哥哥，药房已经在眼前了，你怎么还往前走？又走神了？”沈翊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月牙儿一般，带着丝丝缕缕的缱绻。

顾千帆皱眉，沈翊这副模样，定是和青楼的姑娘在一起久了，浸染来的。

“哥哥，你别不是因为我一语说破，生我的气？”沈翊见顾千帆眉头紧皱，拉着顾千帆进去，喊了一句，“老板，我们来抓药！”

“二位要抓什么药？”老板朝沈翊瞥了一眼，心下便了然，他这位顾客患有眼疾。

“当归、白芍、银柴胡、茯苓、白术、羌活、防风、蝉蜕、木贼草、丹参、赤芍、甘草！”沈翊瞥了顾千帆手上的药方一眼，一口气报出药名，顾千帆惊异地看向他，没想到沈翊前天听自己说的中药名，现在还烂熟于心。

“没想到你记性那么好，前天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