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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面对的敌人是哪些，总不能连敌友都分不清。

【目前明确支持你的，除了我和白日铸炉之外，还有一位古老的司辰，但是祂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因为祂太庞大，祂需要镇守漫宿的所有门户，因此正常情况下你不可能见到祂。】

陆离神色不变。

自从提供了那条讯息之后，陆离脑中的黑影就沉寂下去，再也没有回应。现在陆离已经猜到祂了。

守夜人并不知道陆离在想什么，或者说，此刻的他并不关心陆离在想什么。

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悼歌诗人也没有打断祂。

【另外就是……呵，你面前这只鸽子，就在刚才，祂也选择了对你下注。呵呵，如果说祂还有注可以下的话。】

悼歌诗人没有反驳守夜人的话，或许是因为无法反驳，也有可能懒得反驳。

【至于你要面对的？那可就多了……‘镜子女王’弧月，‘凄美终局之神’残阳，‘撕裂天空之伤’裂分之狼，还有林中飞蛾。

你目前只需要知道这些，事实上你已经知道的够多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快速升级，雄鹿之门本来会刁难你，但现在不会了。在你成为通晓者的时候，我将会告诉你更多。】

这些话讲完之后，守夜人?瞳中扉的剪影迅速变淡，消失。他手里的提灯晃了晃，一束光落出来洒在陆离身上。陆离顿时感到自己的脑子里多了什么。

【哦，对了，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只剩下头部的守夜人突然再次开口，对陆离说道，【不要跟浪游诗人走的太近。必要的时候，你可去信任昕旦。】

接着，那朦胧的光影扑地一声熄灭了。

陆离的脸被破碎的光影照的明暗不定，他的脸依然是没有表情，表现得无比平静。眼眸幽深，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渊。

悼歌诗人对他点点头，然后让开路。天空上的结界还没有完全破碎，因此陆离还有时间经过纯白之门。

“谢谢。”陆离对祂说道。

冬之司辰没有回应，祂只是看着陆离慢慢地走过来，然后经过祂，然后朝着那扇纯白的门扉走去。

神奇的冬之力没有再次出现，陆离的嘴巴也没有要被粘合的迹象。前方也没有任何阻力。

他伸出手去，按在门上。

没有那种冻到手黏在上面的程度，甚至当陆离的手贴上去时，还有一些暖意。

轻轻一推。

然后纯白之门就开了，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事实上因他而起的大异象已经够多了，陆离已经预料到自己回去之后，被防剿局调查的场景了。

心脏处的贤者之石无比地顺从，已经完全被他所掌控。受控之火的秘仪悄然收缩消失，在陆离的右手背上留下一个烫伤的戳记。陆离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以太在欢呼雀跃，似乎一伸手就能操控它们。

他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眼瞳中盛满的光甚至要溢出来。

他已经是完美者了。

陆离站在门后，身体逐渐虚化。

司辰站在门前，静默地看着他。

【在m?c画廊里，有一幅画，那是我的一个具名者，也是我的一个化身。你可以找个机会去把那副画拿走。】

“我知道了。”陆离的身影逐渐淡去，漫宿钴蓝色的光在逐渐消退，他在返回凡世。

当司辰的身影完全消失时，陆离发现自己正站在莫兰书店的门口。书店矮小的门口，帘子垂下，很是安静。

陆离在门口站了一会。最终他伸手掀开门帘，走进去。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点忐忑。

但是书店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些堆叠在一起的书。一本密教典籍也没有，留下的只是那些普通的诗集和文集。

陆离站在书店的中央，突然感觉这里无比的狭小，难受。

他走进书店里间，里间只有一张床，还有一本放在床头柜上的书——《亚瑟王传说与阿瓦隆起源》。

那本书是道格拉斯借给陆离的，陆离之后一直没把它看完，倒是莫兰常常翻它，笑得前仰后合。

陆离默默地走到厨房，烧开水，开始煮饭。但是他做的海鲜牛腩饭并不好吃。陆离安静地吃完了饭，然后躺到了床上，闭上眼睛。

分卷 : 第二卷 沼泽行记

第三十八章 审讯

“姓名。”

“陆离。”

“年龄。”

“24岁。”

“职业？”

陆离盯着面前做笔录的记录员，片刻后开口：“二级调查员……这个程序还需要走吗？”

“这是必要程序。”记录员死板着一张脸，硬邦邦地回应陆离，然后站起身离开，身影虚化。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另外一道身影显化出来，坐在陆离对面的位置上。又开始了重复不知多少遍的问题。

“你在漫宿里做了什么？”

“通过纯白之门。”陆离如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