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航线之争 为官之“道”。...（2/4）

，纱帘垂到腰际，遮住她的面容。雪花纷飞。

李己笑笑，清脆的声音再次传到巷子那头：“看吕阳兄这架势，引完颜丛进城可不像是要与他同盟的意思。是想杀了他夺取汤家军那六十万大军，还是要用完颜丛做筹码，投效衡安郡王呢？”

“王川，允诺我夺取泉州系一事被你延到了开辟新航线前后？”吕阳并未回应李己的这两个疑问，只慢吞吞地转了转手里的汤婆子，才道：“为何？”

“自然是找到更省力的办法了。”李己慢悠悠地朝吕阳的马车走来，“我想，吕阳兄接近赵昶的目的与我一样，既如此，要不要试验一把？看看他身上是否真的有我们想得到的东西。”

吕阳一愣。总归掀开纬裳看出去，便见清风拂过，将李己斗笠上的纱帘吹舞出曼妙的弧度，被遮掩的五官忽隐忽现，与漫天飞雪相得益彰。心头莫名动容了一瞬，吕阳怔愣的目光转瞬冰冷下？”

“我二人本就在他监视之中。”李己立在几尺开外，低低一笑，“楚频懋一事，你出手转圜时，他便对我二人的联系心生疑虑。这段时日，必然已派了人在暗中查我二人的联线。要是把元成帮要加入新航线开辟这事透露给他，他必能猜到我二人会联合处理泉州系，那他自然会觉得这将会是个清除泉州系的好机会，届时若他赶去泉州，在旁边帮忙点上几把火，那泉州系岂不手到擒来？到时候，不就可以顺带检验，他的权利是否真的可以为我们所用了么？”

李己立在那里，被那厚重的袍披裹着，本该显得笨拙。但那轻盈盈的声音没入风中雪中，却灵巧得叫人心惊。吕阳沉吟了一阵，终于将目光从巷子深处那团灰蒙蒙的阴影里放回李己身上，“开辟新航线这种明眼人都知道暴利的营生，之所以肯带上那几家小门小户，无非是惯有作风，花他们的钱建码头。待有营收了，随便分他们一点蝇头小利便好了，他们只会为和泉州系利益捆绑更深了而沾沾自喜。起先邀元成帮来，是想靠清涂房与叶调国的关系谈成这门生意，多赚些钱。但若是叫赵昶搅和进来，我能得到的东西势必会大打折扣，所以，若衡安郡王果真在那时来了泉州，那便需要风易妹妹顺道帮我杀几个人了。毕竟，能不能借赵昶这把刀杀人，不正是妹妹需要检验的么？”

……

……

吕阳个子极高，像根细长的竹竿。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能把李己的一整个脑袋看得清清楚楚的，眼下她抬头看上来，眼睛罕见地睁得大大圆圆的，竟横生了几分楚楚动人。

怎么回事？！这鬼精的丫头怎么可能和形容大家闺秀的词沾边？！真是见了鬼了。

吕阳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面后仰着一面往旁边退了两步，离李己远了些，神情才堪堪恢复自然：“衡安郡王来信说，他此来泉州，陪李诺求娶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任命濮罕巳为市舶司提举。为免生出什么祸端，他命我盯紧濮氏那边的动静。待濮罕巳上任市舶司，市舶司和盐铁司不就只能乖乖放风易妹妹回家了？”

总归算是逼他主动供述了计划。

“这便好。”李己嘴角随意地弯了弯，还没表现出什么笑意，便拂袖离去，“那我便乖乖回家，听候摆布去了。”

吕阳又不可能把告诉泉州系那帮老头的‘拉元成帮入场，找准时机瓜分清涂房’的说辞抬到明面上来，面上摆出淡然一笑，起身朝三个官差行礼，“三位大人明鉴。元成帮乃大宗除了濮氏之外第一大本土航海漕帮，在未加入任何商会的情况下，独自掌握近十条航运线，分舵遍布南洋、西洋、东洋等十余国，航海经验颇丰，获利颇多。自新律颁布以来，泉州商会内部成员有所调整，部分漕帮已出现亏损的情况，邀元成帮加入新航线开辟，不仅能稳定军心，更能给这些盈利差的漕帮提供经验，帮衬提携。况且，还有一大好处，便是，李帮主的父亲，已故李砚叔父，与现任叶调国主颇有些渊源，若有元成帮加入，才有更大的胜算在三佛齐开凿码头。”

“原是如此。”曹凭捋着他为数不多的几根山羊胡，看着李己的眼里多了几分赞赏，却只是一瞬，眼珠子便倏地转了转，嘴角勾起，面上有了几分为难，“也并非下官故意刁难。”曹凭叹息着说，“海贸关乎民生，素来是圣上着重关注的。况且涉及外交，更是要小心谨慎，一点也出不得错，而且势必得做出点盈利的名目来。泉州商会最新的名单递进市舶司之前，其余九家已被市舶司好好查过了，像是漕帮名下的船只船工数目、房产田产、营收、利得、客源往来、股本持存都需要一一查验，确保虚实盈亏收录库存足以支持此次航线开辟，才算官府认可了参与开辟新航线的名额，眼见着不足两月，诸位便要开船离港，元成帮名下资产，我们市舶司估计是清点不过来了，不知，李帮主可否自行报来，由市舶司加班加点盘查，兴许能在议程启动前把元成帮的资格审批下来？”

李己平静的目光在三个官差身上扫过，再在吕阳身上停留，与他对视了一瞬，而后轻笑着起了身，朝着三人拜了拜，“官府做事，我身为大宗子民，自是要全力配合。元成帮乃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日积月累的，名下资产确实众多，若派外人来盘点，着实要费些时日。曹大人思虑周全，体恤民女一介商贾，乃我之幸。泉州李氏祖上有训，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