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刨坟（2/2）

沈苡被他吓了一跳，窘迫至极：“你何时开始听的？”

“你说的在下都能听见，在下又不是……怎么忽然围上来这么多人？还在拿着这么粗的棍子？”

赵桉抬手挡在沈苡面前，沉声道：“你不会武功，跟紧我。”

他这副表现已是第二次了，说到底他二人不熟的，总让她觉得心有亏欠。

在一阵嘶吼声中，莽汉们分涌上来，棍棒挥得沈苡都能听见声响，然而赵桉没拿武器，赤手空拳，轰向攻击者，每一下都精准猛攻对方的要害。

汤连云那边就不同了，他显然不擅长拳拳到肉的攻击，而是抽出腰间的双刀，便随着轻盈的步伐，在空中划出悠然弧线，刀刀都能使对打者失去攻击力。

沈苡除了观察，也在思考，这群凶神恶煞的突然出现，齐华及其母亲、陈书达的母亲已带回刑狱司，除了……

“不好大人，方才的老婆婆危险！”

“走。”赵桉情急之下随手一抓，扯住沈苡的后腰，猛踢一个打手，弹出一些距离，然后快速逃跑。

“诶诶诶！你们去哪儿、还有一人呢！”

“留活口。”

两人跑出一段距离，沈苡终于忍不住：“大人可放开我么？我跑得快，不用提着我跑。”

赵桉这才注意到自己抓的位置，顿时撒开手：“你确实跑得挺快……”

“多谢大人认可。”

院子外一切如常，靠近门边听到里面传出呜呜声，赵桉按住沈苡，走到墙边，轻巧翻过去，过了一会儿，门便从里面打开，赵桉示意她放心进去。

原来进来的人早就被抓住，应是中毒了，都躺在地上呜呜蠕动。

“这是机关？好简单却实用的机关，和我家乡捕野兽的机关很像。”沈苡朝赵桉展示，刚走到身边，外面便冲进来一群人，个个嘴里喊打喊杀，手里拿着叉子、棍子、镰刀等“武器”。

“你们是何人？他们又是何人？”

老婆婆被孙子搀扶着，从后面走出来，两人毫发无伤。

了解情况后，赵桉便往回走，与汤连云汇合，那几个中毒的莽汉，暂时交由老婆婆保管，稍后叫人来取。

“他们口中的人，大人晓得是谁么？竟传授了这么多方法给大伙儿，又是陷阱防人，又关联到各家，使众人互助。”

“晓得。”

“那大人与卑职说说可好？今日总听人提起，实在令卑职好奇。”

只见赵桉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不言语，继续往前走，似是没听到她方才的话。

“好啊，你们倒是逃得快，留我一人，毫无江湖义气！”

“我是公门中人，不论江湖义气，再说叫我一个不会武的留下来，确定不是拖累？”沈苡无奈摊手。

汤连云失语，看向赵桉，可赵桉也指着自己笑着说：“公门中人。”

“活口，活口！”汤连云丢下肩上的人，自认倒霉。

赵婵剖验辛萍尸体后，回到刑狱司，天色尽黑。

“所以，从伤势上来看，辛萍并非意外身亡。”

“正是，一则辛萍的死因是太阳穴受重创而死，并非摔死；二则辛萍身上全是虐待伤，若与朱达常无关，便说不通。从两具尸体上看，打人者擅长踢踹，下肢定十分强健。”

“拦路的可不就是下肢强健么？”汤连云出现在这里十分突兀，衙差们看赵桉并未反对，也不好多问，赵婵看了好几眼，终于拉着沈苡问了个清楚。

赵婵听后的反应是欣喜，对这个比沈苡更来路不明的人，她竟不怀疑他的目的，而是追问他擅长什么。沈苡想了想，便回答他身形轻盈，反应灵敏，赵婵却露出可惜失望的神色，嘀咕不是她想要的。

“陈书达说是淮京衙查的案，而提他的却是刑部，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沈苡走上前两步，接着赵桉的话回答：“要么审案结果是刑部示意衙督改的，要么便是衙督自己改后交由刑部……不对，大人，还有一种可能，刑部上下同气连枝，一个改判，一个利用权势提人。”

“好费心思的手段，这坏事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赵婵感叹。

赵桉忽然起身：“连云兄，恐要劳烦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