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就爱稀奇（1/2）

天色湛蓝，白色的浮云悄悄飘动，万物都鲜亮了许多。

听闻赵桉上呈卷宗后，圣人大怒，将斩首改为绞刑。行刑当场，许多遭受迫害的百姓都在，瞪着眼睛，生怕错过一刻他的痛苦。朱荃被流放，家自然也抄了，家中竟搜罗出五箱银锭，全部原封不动，存得好好的，一点不像他自己的钱。

朱达常的院子关了不少女子，许多还得花柳，赵婵前去查看医治。据她说那些女子大多疯了，清醒点的，勉强说出朱达常的罪行：每虏来一个女子，总会想方设法玩弄，直至腻了，便拿出去送人或丢给下人，不许间断，久而久之便易感染。

吕四和王五气得牙痒，自己掏钱买了不少药，挨着挨着送女子回各自的家，孤苦无依的便顺应心意，送到了庵里。

刑狱司里近来又清闲了不少，沈苡便又到处晃荡，忽然想到凌家村，她忍不住想去看看。

刚走到乡陌间，一堆婆子就围了上来，弄得沈苡以为他们要打她，可他们只是将她上下看了一番，似乎在确认什么，想触摸她又不敢触摸的样子。

“诸位，有何贵干？”

“长得确实像，一说话就更像了，怪不得凌姨要认错。”婆子们嘀咕着。

“小娘子莫怪，只因小娘子实在长得像我们的一位故人。”一个婆子向她介绍，是那日堂审代表说话的人。

“晚辈听了好多次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我们这儿都受其照顾，她为不少人伸张正义。当年虽总有战乱，淮京的治安却极好，像朱达常那样的事极少发生。”

“小娘子，你如今也在刑狱司么……看这牙牌应当是了，真好，她必是后继有人了。”

婆子们和她闲聊了一会儿，各家都欣喜地塞给她好多吃食，去看了凌婆婆后，又提走了一堆的东西，简直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进城后，本想着回家，忽然有人拉着自己进了嘉肴楼，站定后才发现是宫宇。

“你这是去哪里抢劫了？”

“要你管，还没恭喜呢！宫大人如今可是三品督察使了。”

宫宇果然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将酒杯重重放在她面前。她出的计策，后来听说被弄得更加完善，不得不说，还是丞相这种老姜辣。

先让新臣屡次打断贾直历的话，然后抢先提皇位之事，激起贾的怒火，再由圣人区别对待新臣与贾的争论，再续火。接着贾会将火对准圣人，圣人借机晕倒，继而太后上场。宫宇和丞相配合驳斥，贾会因理亏口不择言，太后适时严惩。

“后续就和你预料的一样，新臣碍于太后威势、太子的武断，接受圣人的妥协。贾直历被太后打了十杖，躺在家中已多日。”

沈苡哈哈大笑，这个效果她很满意。

宫宇却没笑，皱眉看着她：“圣人今日总与我说，太子肩负重担，需早些懂事，有意让他微服出巡，问我有何提议。”

“这是好事啊，圣人与你说，是看重你的表现……这么看着我作甚？难不成是其他？”

“自圣人正名后，行事越发果决，臣子们都直言心惊胆战。就在你们查朱达常案前一两日，朱荃又因口不择言惹圣人黑脸，接着朱达常的事就大了，这绝不是偶然。”

沈苡抿了一口酒，缓慢点头，她来刑狱司后几乎不必上朝，消息确实闭塞不少。 不过对于她来说，也许是个机会，只要圣人有心整治，无论出于哪个方面，说不定可以借这股风气完成她想要的。

“你记住，别因一念之差站错了队。”

“我晓得。”

木叶巷沈府，丫鬟迎上来，便闻见酒气：“小娘子，你又去哪里喝酒了？”

沈苡笑笑，将东西递给她们，径直往里走。

“小娘子，茂郎君来信了，还寄来一幅画。”

沈苡摊开画卷，画纸微微泛黄，但因裱得极好，依旧栩栩如生，只是笔锋稍显稚嫩，原来是她小时候画的。

信上说二叔又把她的画拿出来晒，边晒边嘀咕她小时候的事，大概是想她和二婶婶了。

她又忍不住想喝酒了，自己搬出椅子，翻出两壶蜜酒，躺在椅子上，喝了两口，看着画，思绪飘远。

“娘，我下学了，先生今日教了我如何画出所见之人的精髓……娘这是在做甚？”

“裱画，这可是我们瑾娘画的第一幅，可要好好裱起来收藏。”

“娘真好……”她紧紧抱住母亲，脸上满是幸福。

陶显芝点了点她的鼻尖，嗔怪：“你不嫌娘身上满是油墨和浆糊啊？”

“不嫌，娘身上都是香香的，瑾娘喜欢。”

“小滑头！”

“你就宠她吧，先生今日说，以瑾娘这聪慧程度，再过段时间他都教不了了。喏，今日才教的，她又画了一幅，只怕你裱不过来。”沈寅识笑着放到桌上。

“我不管，瑾娘只要画得，便是老得掉牙了，我都给她裱。”

“那好了，瑾娘你好好学，不浪费这天资，横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