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果然是物是人非（1/2）

四人和尚青又聚集在一起，钟兰舟被安顿起来。虽说后面要带着她，可也不能叫她晓得太多，不合刑狱司的规矩。

汤连云和赵婵带回来的消息是，汤家寨山上真有古怪。如今那座山头已被人占据，一路上可见许多车辙痕迹，伴随脚印。印记朝向都是山下山上，其余再无别的痕迹，说明进出山里的都是同一批人。

原本被焚毁的汤家寨遗址，不知何时建起一座院落，修得别致华丽，院墙极高，只是院内的景色布置却不如常见的庭院，尽是光秃秃的石子路，几堆枯草，周围还设了简陋的篱笆。

随便在院落周围折一根树枝，都比这院子里茂盛。

“最怪异的便是，我和汤大侠竟在一路上看到不少遗落的腐草。我仔细查看过，是湓州此地特产的药材。回来后我把草药的名字说给芰荷，他直言这正是制作紫乌霜必不可少的草药。”

孙氏是当地的医馆，因而开药方都会利用当地最好采到的药草，制作毒药时也不例外。

“这些草药若要用于制毒，必须先经过熬制成膏，密封避光保存一日左右。在山上时，越靠近院落附近，越能闻见浓厚的药味儿。”

“黄州时我们便查到，毒药都从黄州出来，莫非他们熬制好，便要送到黄州去？”沈苡疑惑猜测。

上回用了芰荷的解药，便把他的药方传回淮京，让蔺朝的人警醒，不再购买毒药。

沈苡真想不出如此处心积虑，制作大量毒药，但又无人用药，为何还要制作？

“他们很可能已经研制出紫乌霜了。”

赵桉的话令众人心都跟着一颤，难怪他们在这儿待了这么久，都没见一个刺客找来。或许他们早已不担心是否暴露，因为计划已成了大半。

离京大臣的消息也有了。

多位京官离京，除了圣人授意离京外，共有四位是告假或公差单独离京，分别是礼部主事陈乾、户部侍郎钱昆、兵部尚书甄丛重、吏部侍郎周仲。

“巧的是四位都是前不久查出府上账目有问题的。”

“圣人查账目，可是怀疑有人贪污或者受贿？”

“是，近来查到了礼部尚书府上出入账有疑，目前尚在确认。”

沈苡冷哼：“巧了不是，这四位都与贾尚书过从甚密。”

尚青也有些许诧异：“这四位离京后刚开始每到一地都还住在官驿，接近湓州时，只找到一位住过官驿的记录，其余三位行踪不明。”

几人都陷入沉思。

方才沈苡和赵桉这边已经说了自己的发现，从淮京调来的卷宗，陶显芝确实在归合五年十月初七离开京城去往湓州，去做什么便再无记载。

“或许查清孙家灭门案，就解答一切疑问。”赵桉沉声说道，几人都认可点头。

孙氏灭门案发生在汤家寨勾结案之前，在这之间，陶显芝先是离开京城，随后又出现在此地百通楼；孙家研制的紫乌霜接连在黄州和汤家寨遗址出现，余家村被封又与汤家寨山上的院落相关。

这一切无形中竟连成一条相互关联的线，千丝万缕间，似乎都是从孙氏灭门案开始的。

几人最后商定，余家村的案子就由尚青收尾，主要是揪出官衙和刑狱分司中的潜伏者，沈苡几人则前往下一地。

“赵兄，今晚我想再去汤家寨那山上看看。”

赵桉顿住脚步，看了他一眼，随后点头。

“汤大哥注意安全。”

“好。”

钟兰舟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听见这边的声音，便停下脚步，笑着朝沈苡招手。

众人渐渐靠近，沈苡三两步跨上去，挽住她的手臂：“娘子……”

“都说了，叫我兰姨就好。”

“兰姨，我们明日便要出发去 别地了，到时你同我们一路，可好？”

“好。”钟兰舟看着沈苡，笑得温柔宠溺，就如看自己的女儿一般，很珍惜她的笑容。

漆黑的夜空挂着一轮孤月，于是万物笼上一层白纱，即使手里无灯火，也可在夜间照常行路穿梭。

沈苡趴在窗户上，想起傍晚时分赵桉忽然从一侧墙角钻了出来，狠狠吓了她一跳。

等赵桉故作若无其事走开，沈苡再到墙角去看，露水润湿的泥土上留下一对较深的脚印，似乎在这里站了很久。

他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苡也站到同样的位置，尝试看过去，正对着便是客栈的楼。踮起脚再感受他的高度，比较合适的视线位置，是她的房间以及钟兰舟的房间。

方才她也不在房间呀，究竟何事能让他在这里站这么久？真是奇怪。

不过，这个角度视野确实清晰开阔，若是飞过什么，倒是能被瞧得一清二楚。

想来沈苡离开淮京也有月余，离家便更久了。

“不知父亲如何，也不知大伯伯和大伯母身体可是安康，下一个地点离锦城便近了，等有了进展，便回家一趟吧。”他这样想着。

低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