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引蛇出洞（1/2）

沈苡四人静静等了单妙松一日的光景，直至第三日午饭前仍没有消息传来，沈苡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沈茂晓得后，便派人到军士常出现的那条路去看看，汤连云也跟着去了，一个时辰后丧着脸回来。

“我看了路上的痕迹，进来没有人经过。”

“怎会如此？那日单娘子不是还说范围小了，想来也不会费太久的时间吧？”赵婵也是困惑不已。

“大人怎么想？”沈苡看向赵桉，其余几人也看向赵桉。

“我等不便到军营重地，去州府衙门里看看。”

众人点头。

然而他们也不能直接去见，想来想去，沈苡提议，不如以沈茂的名义宴请。

沈苡和赵婵前去把计划告诉沈茂，他立马着手安排，或许也是沈茂这么多年与州府官员行方便，使得他们都愿意与之来往。只要他宴请，无有不应的，晚间官员们就陆陆续续踏进沈家门。

应对清醒的他们，自然是沈茂来。其实他们都知道沈苡和赵桉来了，只是家里人早就打点，所以他们都没有上门来拜访。一番酒喝下来，官员们互使眼色，壮壮胆开始点坐在角落的赵桉和沈苡。

又是一番官场人的寒暄吹捧，赵桉是不喜欢这样的场景，话少陪笑，沈苡倒是自然许多，没白费刚入朝那会儿的历练。

刚开始官员们多少有些拘谨，后来喝了两巡，似乎发觉这两个京城来的官十分随和，便逐渐放开。

唯有一个人，虽然他也随着其余人敬酒奉承，却能感受到他周遭不一样的气度。

迎客之前，沈茂就向几人介绍过州府里的官，或是大腹便便，或是笑如弥勒，或是瘦而精明。那么这位则是衙门里最与众不同的。

“卓大人俊朗有神，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沈苡抬着杯子回敬。

卓元白微微颔首，笑得清风雅致：“不比两位大人天之骄子。”

“听闻卓大人为百姓多行善举，真是难得的父母官啊。”

深夜的声音不大，却刚才周围人都听得见，本在举杯或者举筷的官员纷纷回过头来，似乎都在好奇卓元白如何回。

“哪里，都是顺应圣人之策实行的，并非我一人之功。”

沈苡抬眼笑看其余几位大人，他们纷纷撤回视线，各自或吃或笑或敬酒，好似方才那些绿油油的目光与他们无关。

“卓大人果然善言！”沈苡仰头而笑。

随后又喝了几两坛子酒，沈苡趴在桌上，久唤不醒，引得其余的人纷纷大笑。

沈茂等他们笑过了，便招呼了一番，大伙儿也算识趣，纷纷告辞离开。

“起来了，都走了。”赵桉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声音悠悠飘进沈苡耳朵。

沈苡嘴角微扬，爽快从桌上起来，揉了揉脸颊：“这帮人真能喝，十坛子酒了还意犹未尽，再喝下去只怕家里的酒都喝光了。”

“你知道就好，幸好是你出的这主意，不然爹又逮着我说。”沈茂摇摇晃晃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下来，想来是这几日忙着处理铺子里的事，今天又张罗这么一大桌子，着实累着了。

汤连云和赵婵从两边走出来，汤连云毫不客气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喝了两口。

“你们可看出什么？”赵桉问道。

“哪里还需要看？”赵婵没好气道，“那几个吃肉喝酒的完全没人注意你们腰间的假玩意儿。”

沈苡拜托沈茂复刻了几个牙牌，每人腰间都挂了一个，尽管之前拜托州府衙门帮忙做了告示，但却没人记住这东西，连好奇都没有。

“不过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个卓元白很不一般。”沈苡笑着吃了一口菜。

她这么一说，赵婵终于慢慢坐下来，蹙眉想了好一会儿：“好像是，你说他奉承吧，绝不主动敬酒，你说他封闭吧，又觉着不贴切。”

“他那眼睛就在赵兄和小娘子身上打转，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赵婵看向沈苡和赵桉，这些官场里的事只有两人知道得多些。

沈苡回想了一圈，没在朝里听说过这号人物，也没在贾直历身边见到过，到底是什么人？

“第一轮敬酒的时候，瑾娘站起来回敬，卓元白的注意就到了她身上，随后我随着瑾娘站起来两回后，他的目光便在我们两人之间流转。”赵桉静静地阐述着。

赵婵一脸坏笑，不断向汤连云使眼色，沈茂似乎也注意到了，参与到二人密语中。原以为赵桉只对在场的外人观察，可这次他的注意是跟着沈苡的举动而产生的。

三人之间只流露出一句话：“铁树不开花，开花惹人眼。”

“大人观察得可真仔细！”

“可不是么？我还以为师兄不怎么说话，能纵观全局呢！”

汤连云和沈茂敞开了笑。

“不过他到底想的什么也不晓得，但只有他值得我们关注了，说不准我们可以找他帮忙打听单娘子。”沈苡笑着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