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变局（2/3）

过平康坊，歌舞升平，烟花巷柳，可以说半个长安城人尽皆知之地。宣阳坊离这么近，王疏槿多少也听说过一二。听苏汀州这般说辞，她只能带着疑问，继续问道。

“你们是年幼相识？”

苏汀州想了想。

“差不多，也可以算做这么一说。只不过我与李泌之前发生的事情，非一时半会可以说清……”

见苏汀州二次拒绝，王疏槿便不再刨根问底，互相借着时间为由，便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苏汀州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拿了许多礼品，打算若是这两三日能抽空，便带出城送李风雷，想来李风雷在这长安也待不了多少时日，便也要和自己家人团聚。

回来时王疏槿并没有去济民堂药铺，在院里打理草药，见苏汀州双手拿着物品，一脸的不解。

“我在城郊住的地方，是一故人的家里，他有两个孩子，来时匆忙，忘了买一些送小孩的东西，想来好不容易来走这一趟长安城，不买些，说不过去。”苏汀州解释道。

王疏槿微笑道。

“你可谓是有心了。”

“那可不！我那位大哥大嫂，以前没少照顾我。若是我入东宫没有时间，烦劳你找个知根脚的药工抽个空帮忙给送过去，等会我会在这上面写下他居住的地方，好容易摸清，你看行吗？王姑娘。”

“嗯，好！”

见王疏槿答应，苏汀州呵呵直笑。快步入房里，找笔墨写地址。

不过，这一日王疏槿并没有出门，想来应该是不放心，所以在等王甜甜回来。但是这一天里直到日落黄昏，都没有皇城内的人临门。

王疏槿不免有些担忧，可奈何又无办法，实在有些着急，吃过晚饭，便让苏汀州陪同，二人出了宅院，驾了马车，跟随王疏槿的指引，拜访她知道的两位朝中官员的府邸，一位是国子祭酒大夫，另一位是鸿胪少卿，两位都是三品朝官，都曾与济民堂相熟。本想登门，打听一些宫中消息，可两座府宅皆是无人。

不光家主不在，就连下人也不在。

在鸿胪少卿刘大人的宅院前，苏汀州更是爬上了院墙，可院内黑灯瞎火，仿佛已经人去楼空，全府上下，不知所踪。

二人回来同坐马车内，也未想明白。明明是朝中三品官员的私宅，如今却空无一人，即便是临时有事，或者外调长安，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府中连个管家都没有，很是奇怪。回来过长安路时，王疏槿掀了窗帘，坐在马车内，看着远处灯笼高挂的皇城，久久不解心中愁，思绪万千……

第二日，王疏槿起了个大早，但是什么也没做，就是坐在小院内，她看着苏汀州不知干嘛出门而去，可没到一个时辰，两手空空又折返，回来后，仿佛遇到了什么事，神色凝重，略带慌张。

三步并作两步的急促走到王疏槿面前，嘴里还念叨着

“乱了！乱了……”

王疏槿虽有迷惑，可见到苏汀州一般慌乱的模样，立马站了起来，问道。

“你再说什么？什么乱了？”

苏汀州又突然停下了唠叨，看了看王疏槿，然后又立马回房，留下茫然无措的王疏槿一人。

苏汀州回屋后，立马收拾了东西，带好草帽，整理好衣物，看了一眼桌上还没来得及送出城的礼品。无奈的丢弃……

出了屋，又再次走到王疏槿面前，看着依旧矗立在原地的王疏槿，脸色着急的立马问道。

“你怎么还没收拾？”

“什么？”

王疏槿一时没有明白。

“我刚回来时，就说过，乱了，全乱了。你得收拾东西，跟我逃出去再说！”

“你说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你今日出门，匆匆回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一时间行色匆匆的苏汀州刚才也忘了解释缘由，因为此事，过于荒诞，即便是他江湖漂泊多年，遇到此事时，也依旧无法做到心神稳健，坦然自若。慌乱之下，没了头绪，如今面对王疏槿的疑问，苏汀州深吸口气，缓缓说道。

“长安城乱了！”

“什么？”

王疏槿好像听错了似的，又问了一遍。

“安禄山攻破潼关，圣人于十日夜，携百官已逃离长安城，长安乱了……”

潼关被破，圣人逃离，长安城乱，这一字一句，传入王疏槿耳中，如同一次次雷鸣电闪，霎时间如同黑云压顶，让难以置信的王疏槿愣了神。

这话简直荒谬，要知道这里是长安，大唐的京都，世人向往的圣地。更别说圣人百官弃城逃离一说……

可苏汀州哪能容王疏槿这般在这里耽误时间，伸手就拉着王疏槿要往外走。

后者连忙挣脱，苏汀州回身看着王疏槿解释说道。

“潼关被破，关中便无险可守，安禄山便可剑指长安，若是再不走，是怕到时候狼牙军兵临城下，我等皆是困兽。”

“可是我妹妹还……”

“如今皇城已乱，怕是已经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