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秋狝之前（2/3）

粥，不由得产生一种“如果她在这里应该也会觉得很幸福”的想法。

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也慢了。

知子莫若母，苏母给苏父递了个眼神，却发现苏父也在看自己，二人又看向苏秉峰，秉峰年幼，正是没心没肺地在扒饭，见爹娘看他又看向大哥，还以为哥哥闹脾气不吃饭，于是夹了一个鸡腿到苏鹤尧面前：“给！大哥，你要好好吃饭！”

苏父苏母见此，都低低地笑了起来。

苏鹤尧这才回过神来，也觉得窘迫，三下五除二地闷头吃完饭，向苏父苏母告退，便径直离开了。

那颀长的背影，平日里看是风度翩翩，现在看，多了几分仓促的意味。

苏母用手支着头，很是乐呵：“儿大不中留啊——”

看苏父有点不知缘由的样子，苏母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肘子：“瞧你，没注意前一段时间的消暑宴吧？”

“那不就是个诗会吗？我还正想问鹤尧是否结交有才华的公子，即将授官，势单力孤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说你们这些大男人不懂事。”苏母转头摸了摸苏秉峰的脸，一脸慈爱：“秉峰，吃得差不多了吧。去园子里消消食就去找武师父吧。”

苏秉峰乖乖应了，很快就跑走了。

苏母这才回过头来接着道：“那消暑宴一看就是为京中贵女公子相看准备的。鹤尧可是在那之后便神思不属，那模样啊......”她脸上追忆的神色一闪而过，调笑道：“跟你当年愣愣的样子一模一样！”

苏父顿时脸通红。

“说来那小皇帝虽荒唐，但这事儿倒做的不错，只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苏母喃喃道。

“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出言谨慎点。”苏父插了句嘴。

“怕他作甚！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苏父即刻告饶。

苏母年轻时便四处行侠，如今到中年，仍然磨不灭江湖气，再加上苏父时常与她说起朝堂事，她对朝堂的认知不比身在朝堂的人差。

“如今小......那位太依仗着外戚势力排除异己、稳固朝堂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苏母皱了皱眉，苏父将她揽在怀里，“若不是臭小子读书，其实早日乞骸骨也不错。”

苏母柳眉一竖，然后又噗呲笑了起来：“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父也笑了，清俊的眼角细纹深深，将她抱得紧了些，“我所求啊，不过是咱们这一家四口，平平安安。”

......

苏鹤尧在书桌前坐了一阵子，拿本书要看，却翻了两三页便丢下。他的视线投向窗外，庭中枫荷梨藤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已开满了黄色的小花，一簇簇的，碧绿的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他却不知怎地，又想起了她那日的话。

她问：“你何必如此？”

他只说：“当然是随心而已。”

她当时忽地转身，自顾自地走了，和往常一样，没头没尾的对话就轻轻地融进日光里。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个答案。

咔哒——

窗沿冒出了个黑色猫猫头，然后便是整个黑色的小猫轻巧地趴卧在窗边，阳光和煦，小猫很是惬意，舔了舔自己雪白的爪子，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苏鹤尧见状轻笑了声：“你和她一样，总是自顾自地来，自顾自地走。”看着骄傲又有着柔顺绒毛的小猫懒懒地睡去，他眸中的清亮也如春水一般柔软起来。

大好的天气合该有好消息。

同样的阳光下，系统在鱼瑶瑶的心海里又快炸散了，不过这次，是因为它自己，看着那一小片雾气渐渐地聚成一一团，鱼瑶瑶才开始问：“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瑶瑶你果然猜得没错，鱼羡安他登上帝位果然有猫腻，突破点是太后。”

前几日冥思苦想，鱼瑶瑶终于在一团乱麻的现实中发现了点眉目，既然命运逆转，那么鱼羡安登基，真就那么无波无澜。

看起来就不像。

皇帝登位必是一番腥风血雨，处处算计，鱼羡安想杀自己恐怕也是因为自己当年也是他们腌臜事的牺牲品，只不过自己身份在那，要是死了，可不是随便能找个理由便交代的事。更何况这人无所不用其极，他最近没什么动静，有可能憋着坏水准备发挥自己最后一点价值。

想到这，鱼瑶瑶在心中啐了他一口。可尽管鱼瑶瑶对鱼羡安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认知，她还是没预料到，最后关键在太后。

“太后？可她不是在外清修吗？这个疑心病，居然没把她放到身边。”

“问题就在这里。”系统说道。

“你是说？太后有足以自保的东西？”

“是的，但我目前的能力还查探不到，这部分只能靠你了。”

“还有就是”，系统又迟疑地说道，“最近太后的身体突然变得不太好了。我怀疑鱼羡安可能已经控制了她，东西也快到手了。”

听到这儿，鱼瑶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