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秋九流羡少年（2/2）

，还是得你自个儿拿主意。”先生说得挺严肃，像私塾里的先生。倒也是，他本就是先生。

“先生要这么说的话，我倒也算有过一个念头儿，想当佛祖。”昊哥儿眼中一亮，冷不丁冒了一句。

“为啥想当佛祖？”先生有些愕然。

“想做第一流的人。”昊哥儿于是边回忆边背了一段儿书：

“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上四圣贤，五流宗亲六流官，七吏八举九绅员；

一流秀才二流医，三流丹青四皂隶，五流农商六流卜，七僧八道九琴棋；

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龟。”

“是想当人上人吧？”先生追问了一句。

“也不是，就是不想挨人欺负。” 昊哥儿想都没想，顿了顿又说：“也不想别人挨欺负。”

“当佛祖，可不能娶媳妇儿。”先生打趣道，“为啥就不想当神仙？”

“道观里的神仙也欺负人，玉皇大帝也欺负孙猴子。”昊哥儿自有他的道理。

“活在这世上的活神仙，除了几个合体境象神仙启，钦封的礼教曲阜孔家衍圣公、真教龙虎山张家的正一真人，勉强也能算进来，可比起朵甘、乌斯藏那边儿钦封的那些个活佛，他们可倒真算不上太欺负人。至于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啥啥的，很可能是写书的人编出来糊弄人的。”

先生本来只是闲聊，可最后没忍住，还是说了两句正题：“如今这世道儿，很多人在欺负人是真的，很多人被欺负得活不下去，也是真的。而且想欺负人的人，会越来越多，被欺负得活不下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就算变得比这更糟，也不稀奇。”

“神仙启好像是说，要出啥大事儿，是不是会死很多人？”神仙启的话说得含含糊糊，昊哥儿到现在也还是没能彻底弄明白。

“神仙启确实是有这个意思。他是合体境，既然能这么说，多半儿会是真的。”先生沉吟着，“你得活下去，既为你自个儿，也能捎带上我跟朱慈炅。欺负人的那些人、那些势力，会很强大，比皇帝启还要强大得多。”

“比皇帝启还强大，那我们就得更强大，还得有更多、更牛逼的兵马。”昊哥儿并没气馁，可他说的是我们，信心也许更多来源于先生。“如果我们能活下去，那些被欺负到活不下去的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至少会少死很多。”

……

“不想挨人欺负，也不想别人挨欺负，这事儿抄不了近道儿。”

“人活着，总要有个奔头儿。真就走不通，总算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