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抢人（1/2）

白雪皑皑的崇山峻岭之间，秋成羽带领的一百名士兵穿行其间。

此行的目标是前方不远处一个女真部落，八天前他们已经摸清了这个部落的状况，男女老少约有两百人左右，青壮年七十余人。

毡房围成的空地上，女真人正在载歌载舞。他们托庇于黑臂军麾下，也与汉人一般在欢庆春节。

秋成羽率领士兵宛如从天而降，欢庆的喜乐声戛然而止。马蹄声、尖叫声、刀剑相击声撕破了前一刻的祥和。秋成羽率先冲入人群，遇阻拦者皆一刀致命，敌人的鲜血喷溅到身上，还没感觉到温度就已成冰。

他杀红了眼，当剑直指前方一名持刀者的咽喉时，一阵风吹来扬起长长的头发，摇曳的篝火照亮了她的脸庞，眼睛里蕴满了仇恨。

秋成羽恍然不觉，只盯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手中长剑停滞不前，女子手中的刀带着呼啸声横劈过来。

秋成羽听到声音迅速后撤，刀锋划破了他的胸膛后被他用剑击落，左手一掌劈在她的脖颈处。女子合上了那双使他迟疑的眼睛，晕倒在地。

跟在他身边的刘总旗撕下衣衫帮他简单包扎了一下，秋成羽指着地上的女人，“先捆起来。”不待刘总旗询问，持剑再次加入战斗。

战斗时间不长，抵抗者全部被击毙，妇孺老幼被集中在篝火旁。

“千户，这些人怎么办？”刘总旗询问。

“留下那个女人，其他全部……”电光火石间，秋成羽眼前浮现出佛祖端坐于空中，满脸慈悲地俯瞰众生。自己正虔诚地跪在佛祖脚下，似乎想要交换什么。耳边隐约有人在说：施主，别忘了今生来世的承诺。

“千户，千户。”刘总旗提高声音，“都杀了吗？”

“将粮食和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人都放了吧，黑臂军会管他们的。”

“千户，这个女人也要放了吗？”有士兵将捆住的女子拖了过来询问。

秋成羽仔细看了看她，方才真是昏了头，不过有几分相似罢了。他的姑娘正在遥远的京城等待着他，想到江云衣娇娇怯怯的模样，心中一暖，“放了吧。”

“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定要杀了你！”女子凄厉地喊道。

秋成羽泰然自若收剑入鞘，“你若抢掠我熙和朝百姓，我同样不会放过你。”

留下一地狼藉，在妇儒们哀悼亲人的悲恸声中，秋成羽领着人撤回到大山里。

黑臂军的报复来得极快，成千上万人越过冰面，将最近的望州、良定、长义三城团团围住。

盖州卫冯指挥使起初并不清楚黑臂军为何突然发难，等到各方消息传递上来，直气得七窍生烟。

除夕晚上，望州千户所秋成羽曾派人到其他千户所游说，称秋千户领兵越河突袭，让散在外围的百户所全部回城防御。

无人相信秋成羽能打赢黑臂军，此去不过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跟着他折腾，皆以无令不能回城拒绝。

初二凌晨，斥候回报黑臂军大举来犯，千户所慌忙点燃狼烟召集旗下百户回城防御。岂料黑臂军来势太快，离得较远的百户所军民未及城门便被追上，守城士兵不得不关闭城门，任黑臂军在城外杀戮。

冯指挥使的信件以六百里加急发往京城。

元宵节刚过，喧闹了一夜的京城中行人并不多。一骑骏马飞驰而至，口中大喝：“六百里加急！阻挡者死！”人们迅速让出通路，烟尘滚滚，未待看清，骑者已然离去。

江宅里，江云衣拉住江灵朝祥栖院走，江灵好奇地问：“五妹妹什么时候改了性子？以往你并不关心外面的事啊。”

“走快些，难道你不想知道昨夜街上为何骚乱？”

“想是想，只怕去了祖母也不会让我们听。”

“不试试怎么知道。”江云衣心里清楚昨夜元宵节有贼人抢人，她想知道得更多一些，不想梦里梦外都稀里糊涂。

杨氏和江大成已经坐在老夫人房中，老夫人见到她俩并未阻止，反倒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幸好咱们家出发得早，早早到了午门看灯，不然遇上抢人磕了碰了都是轻的。”

杨氏一手捂着胸口道：“怎么年年观灯都要出事。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明目张胆地就敢抢别人家的姑娘。”

江大成将打听的消息讲与众人。

昨晚元宵节，吏部贾尚书家的四姑娘正在货摊前挑花灯，一位身材高大的妇人突然挤到身旁，随后贾四姑娘便失去知觉一般靠到妇人身上。

身边的丫鬟察觉不对，伸手去扶，又有几人挤了过来，将货摊撞翻，掉落在地的花灯迅速被烛火引燃。

众人纷纷忙着躲避地上的火焰，混乱过后，哪里还有贾四姑娘的影子。

贾府的丫鬟婆子忙找到巡逻的差人报案，差人一听是尚书府家的姑娘不见了，这还了得，立时便吹响竹哨召唤同伴。

尖利的哨音让周围观灯的民众不明所以，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杀人啦！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