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账簿（1/2）

闻言，穆如清脸色凝重起来:“当真？”

顾修言继续说道:“此前太子想将此事嫁祸给谨王未成，反而被圣上责难，碍于圣上他也不得不认真查探了一番，此番还真查出来点东西，刘子珍府上曾有一账房先生，是他的心腹，抄家时，这账房先生不见踪影，且家中财物账簿虽在，他贪污的赃银流向却全未记录，因此，我猜测，他一定还有一本账簿，在那账房先生手里。”

“如此说来，找到了这账房先生，岂不是就找到了赃银，以及背后之人？”穆如清顿了顿，又问道，“所以，卫浩初与此案，究竟有没有关系？”

顾修言摇头。

穆如清蹙眉:“不能说？”

顾修言“啧”了一声:“不知道！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若知道还会不告诉你？”

穆如清撇了撇嘴:“你不是他的谋士吗？他不是最信任你了？”

顾修言叹气道:“你也知道我是谋士？只管出谋划策，其他的，他并不会同我商议，并且他也不是全然的信任我，他知道做谋士非我所愿，也一直都在防备着我知道他太多事情，尤其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更不会叫我知道了。”

“做谋士非你所愿？他还能强逼你不成？又或者，威胁你？”穆如清感到有些好奇。

顾修言却不愿再多言，只笑了笑，便将话题引了回去:“我们眼下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账房先生。”

穆如清觉得不大对:“那如果这件事查到最后与卫浩初没有关系呢？”

“与他有关自然可以借势废立太子，与他无关，至少也能将谨王往前再推一步。”顾修言说道，“此前刘子珍案所呈证据与谨王有关之事，朝野已有听闻，圣上近日本欲让谨王入朝旁听，如今却因群臣议论不得不搁置了。这也正是太子打的算盘，能将谨王推下去固然好，推不下去也至少绊住了他的脚。”

“太子殿下也是好算计，走一步想三步。”穆如清感叹道。

顾修言却忽然不太自在摸了摸自己的额角。

穆如清敏锐的发现了:“这主意不会是你给太子出的吧？”

顾修言舔了舔唇，面上神情更加不自然了。

“真是你出的呀？”

顾修言清了清嗓子，给自己辩白:“我那时尚没有梦到过后来事，在其位谋其职而已。且我与太子出的主意，是借他人之手将那证据交给肃侯，肃侯必然就已看出不对将其拦下了，到不了圣上跟前，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经此一事，朝臣皆有听闻，谨王再入朝，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如此一来，便可拖住他的脚步。”

穆如清自动的补全了他的未尽之语:“然而，太子没听你的，他想要的更多，想把谨王直接踹下去，他想借他自己“准女婿”的身份让我爹将证据呈到御前，却没想到我爹不吃他那一套，也正是此时，给了我二叔在他跟前卖好的机会。”

想到穆如亦同卫浩初的苟且，穆如清还是有些堵心，她轻晃了晃头，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从脑海中赶出去，又问道:“所以，现在他是按照你原本的计划走了？拖住谨王，不让他入朝？”

顾修言颔首。

“那，我们可该从何处入手，去找这个账房先生呢？”穆如清思索着。

顾修言从袖袋中摸出了一张纸，放在桌上，推给穆如清:“这是那账房先生的姓名籍贯，他姓侯名立，是南方江州人，说话有明显的口音，且听刘子珍府上下人说，他右耳后有一片红斑，是小时候烫伤所致。我栖身太子门下，手中可用之人寥寥，这追查之事，只能劳烦穆姑娘了。”

穆如清展开那纸细细看着，嘴上却还要装装样子:“我一介女流之辈，顾先生都找不到的人，我怎么找得到啊？”

顾修言屈指，轻轻敲了敲手下的木桌:“这世上，有天涯咫尺的主人找不到的人吗？”

“顾先生就别再捧了，天涯咫尺本就被众人盯着，我也是如履薄冰呢。”穆如清将那纸条收了起来。也不知怎的，她见了顾修言就总是不自觉的同他斗斗嘴，明明平日里，她也不是这样多嘴多舌的人。

顾修言并不恼，听了这话只是笑了起来:“穆姑娘别说笑了，掣肘制衡之术，再没人能玩的过这天涯咫尺了，先由江南大家题字打出名声，引清流前来，再办比武场引武官捧场，甚至做出的菜肴上达御前，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天涯咫尺背后的主人究竟是何人，却无一人知晓，又恰好因这无人知晓，反而没人敢轻举妄动。眼见风头正盛，偏又极会拿捏分寸，情报暗网只做与江湖人，不至于惹圣上猜忌，这其中可是一分一厘都错不得啊。”

穆如清脸上并无什么波澜，仿佛顾修言夸赞的人不是她一样，听他说完后，亲自斟了杯茶给他递了过去，才说道:“既然顾先生将我说得这般厉害，不如待事成后，来我天涯咫尺如何？”

“我？”顾修言抿了口茶润嗓子，“行啊，姑娘打算给我个什么职务？是掌勺还是店小二？”

穆如清做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