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素月（1/2）

顾修言走后，穆如清并未着急离开天涯咫尺，而是将常叔叫来，先吩咐了一番。

常叔刚领命离去，素玉便匆匆走了进来。

“姑娘，驾车的胡杨说，咱们的马车似乎有人在盯着。”素玉低声说道。

“有人跟着？”

是卫浩初，还是穆如亦？

穆如清心中一瞬间转过许多想法，最终归于一个。

“素玉，你去后院叫个丫头来，记得挑身量与行若相近些的。”穆如清吩咐道。

素玉微微讶异，但没有多问，急忙往后院去寻了。

不多时，便寻来了一个。

穆如清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略有些惊讶:“我这天涯咫尺里竟还有模样这样标致的？”

常叔是随着一起来的，见状忙上来解释道:“回姑娘，这丫头的娘从前在戏班子里唱曲儿，后来没了她娘，那黑了心的班主想占这丫头便宜，她不从，便总是被打骂，我瞅着于心不忍，这便将她买了回来。”

穆如清心下微转，又问道:“哪个戏班子？”

“就之前在南街口搭台子唱戏的那个，后来我买了这丫头没多久，那戏班班主被人追债，跑路了。”常叔答道。

穆如清颔首，又琢磨了琢磨，道:“常叔的话，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只是这天涯咫尺来往多权贵，她又生的这般好颜色，倘若哪天叫个贵人瞧上，反而多惹事端，于她一个女孩儿家实在无益。”

常叔以为她要将这女孩儿赶走，赶忙澄清道:“姑娘放心，我从不叫她见男客的，只有时候有姑娘们来时，若忙不过来才叫她打个短儿，平日里都是叫她待在后厨的。”

见常叔这般紧张，穆如清失笑道:“常叔你不必如此惴惴不安，我的意思是，常叔可否叫她跟着我去？刚巧我身边人不大够用，她跟着我将来寻夫婿时想来也比在酒楼中更好寻些。自然，常叔买她时花费了多少，我给双份。如何？”

常叔大喜过望，接着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酒楼中的人都是仰仗姑娘过活的，姑娘心善，时常收留些可怜人，将他们送去庄子上做事，也能有口饭吃。实不相瞒，这丫头，就是生得太好了，年纪又小，我怕她去了庄子上再遇到起歹心的人，这才一直没跟姑娘说，将她留在了酒楼里，如今姑娘看中她，愿意带了她去，那是她的福气，我也便能放下心了，哪里还能要姑娘的银子呢。”

穆如清却执意留下了银子，只说:“你们都是给我做工的，拿的也都是你们应得的工钱，我要买她，自然得付银子。若你不收我这银子，那这丫头我可不能带走了。”

话已至此，常叔也不好再多推辞，收下了银子。

穆如清叫素玉寻了身绸缎衣裙来叫那丫头换上，又叫素玉给她梳头。

穆如清则在旁问道:“可有名字？常叔平日都唤你什么？”

那丫头倒不怯场:“从前我娘叫我月儿，常掌柜都叫我月丫头。”

穆如清点了点头:“那往后你叫素月，如何？”

那丫头灿然一笑:“姑娘说行就行。”

穆如清失笑:“你倒是不怎么怕生，多大了？”

“十二了”

“同我三妹妹一般大，但你个子高些，瞧着身量竟有十五六岁似的。”穆如清说道。

不然素玉也不会挑中她带过来了。

“小时候我娘练功我就也跟着学，许是跑跑跳跳多了长得就快些，来了这里后常掌柜见我个子长得快，怕我吃不够，时常给我买些好吃的，然后，长得就更快了。”素月说着还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哦？你还学了些唱戏的功夫？”

说到这个，素月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的绝技:“我不光会唱戏的功夫，我还会口技呢！”

说着，她清了清嗓子，再出口的声音竟已同素玉一模一样。

穆如清登时来了兴趣，难不成这次她还捡了个宝贝？

“叫你学谁都能学来么？”

素月洋洋得意道:“只要听过，便能学来。”

这的确是个了不得的绝活，穆如清心中暗叹自己这是什么运气，待又仔细确认过，除了常叔和那跑了的班主，并无他人知晓她这本事后，真正安下心来。

不一会儿，素玉给素月梳好了头，又找来一个斗笠给她戴上。

收拾妥帖后，几人才离开了天涯咫尺，先往沈府转了一圈。

马车行进沈府，穆如清问道:“如何？”

车夫胡杨在外答道:“一直跟着咱们的马车到了门外。”

穆如清点了点头，又叫胡杨去嘱咐门房，不必惊动府中人，他们这就走了。

略停留了一会儿，穆如清的马车又离开沈府，回到了肃侯府。

素影已从沈氏那里回来了，见她回来便迎上前来:“姑娘整整去了这半日，还以为不回来用膳了呢。”

穆如清道:“晚些用吧，我吃了些点心，如今还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