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河边（1/2）

没得到回应，穆如清意外的侧目看向顾修言:“真是乱逛啊？”

这下顾修言反驳得倒是快了:“当然不是，”

他又沉默了下，才低声说道:“今日，是我义父的忌日。”

穆如清没料到这个回答，怔了一下，才歉然道:“抱歉，我不知道。。。”

顾修言轻摇了下头:“没关系。反正他也不会听到，他连尸骨都没有留下。”

“怪不得会来河边祭奠了。”穆如清暗暗想道。

穆如清蓦地又想到了梦中见过的场景——她去给卫浩初送羹汤，殿中陆诠正在禀报什么事情，卫浩初听完冷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年都不死心，让他查吧，左右他什么都查不到。”

所以，卫浩初说的，会是顾修言吗？

“穆姑娘？”顾修言试探的唤道。

穆如清蓦然回过神来，看向他:“什么？”

“穆姑娘直勾勾的看着河水，别是要想不开吧？”顾修言语气似乎很担忧，但穆如清却听出了他的调侃之意。

她抿了抿唇，抱臂看向顾修言:“非也非也，我其实是在想顾先生呐。”

“哦？想我？”顾修言挑了挑眉。

“对啊，想顾先生今日格外出尘，仙气飘飘，一路走来不知要迷倒多少待嫁女儿。”

话出口，穆如清又暗暗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今日他穿白显然是为了祭奠亡父，她这话说的有些冒犯了。

但不待穆如清出言补救，顾修言却一甩折扇，笑意盈盈的看向她:“那迷倒穆姑娘了吗？”

竟是全不在意的样子。

穆如清到口的话咽了回去，不可思议的笑了笑:“顾先生，当真是个怪人。”

说罢，她收敛了神色，正色道:“其实，方才我是想到了一件事。”

她将梦中事原原本本同顾修言讲了一遍。

顾修言默了一瞬，开口道:“我知道。”

“你知道？”穆如清讶异道。

顾修言“嗯”了一声:“于那梦中，卫浩初曾与我说，原想瞒着我便留我一命，但谁知我竟当真查到了真相，那便留我不得了。但因梦中之事没头没尾，我并不知真相究竟是什么，但，总归同卫浩初脱不开关系。”

说着，他又转变了语气，打趣道:“不然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答应同你合作么？”

“等等等等，”穆如清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所以，卫浩初原本就要害你，并不是我连累了你。”

顾修言莫名:“我也没说你连累了我啊。”

穆如清气结，亏她还一直觉得自己连累了他对他心怀愧疚，合着他们两个人其实都是要被做局的人，怎么都是逃不过的。

顾修言看她似乎有些无语的样子，不过一瞬便参破了她心中所想，笑得格外开怀:“穆姑娘不会是因为觉得我受你所累才主动找我寻求合作的吧？”

“才没有，我只是一个人力所不能及才找你合作的。”穆如清死鸭子嘴硬。

顾修言又笑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了笑意，道:“其实纵然不是为查义父之事，我也愿同穆姑娘合作。”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接着又说道:“姑娘可能并没有梦到，但在我的梦中，我成为国师以后，许多朝臣向新皇谏言，说我擅阴谋诡计，难登大雅之堂，不该身居高位，彼时，是皇后娘娘站在了我这边，言天下事并无高低贵贱，为利己而用计，乃为智，为天下而用计，乃为仁，国师所献之计，皆为良策，于民大有裨益，堪称仁智兼得，倘诸位不服，不妨先献上更为利民之策，再来贬低国师。”

穆如清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皇后娘娘指的是自己。

夸的好好的，顾修言却忽然话锋一转:“只是，这位皇后娘娘耳根子着实是有些软，原本身为肃侯之女，身后靠山有力，却被新皇三言两语哄骗得交出了手中所有势力，肃侯不愿再掌兵出征，也被皇后娘娘说动再次挂帅，最后。。。”

穆如清心中一痛，这些事她的梦中也出现了，的确，若不是因她力劝，父亲不会再次出征，也就不会，再回不来。

顾修言似是能明白她心中所想，又问道:“所以，在下三番两次探听姑娘对换亲之事的态度并非全然为了打趣，也因，梦中姑娘虽也曾防备新皇，但终究在日复一日中将一颗心都扑在了新皇身上，那么此时呢，姑娘待新皇究竟是什么心思？”

穆如清看向顾修言，忽然笑了:“什么心思？说真的，没什么心思，我从小就知道要嫁给他，早就接受了这件事并把这当做了我的使命，不怕与你明说，发现他与穆如亦苟且时，我更难过的是我疼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竟然背叛了我。”

顾修言追问:“难道姑娘待太子，就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吗？”

穆如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至少目前没有。或者说，我好像于男女之情上天生就不大敏锐。现在想想，梦中好像是懂了，但现在的我，貌似是没有体验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