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开解（1/2）

穆如清一怔，侧过头去。

顾修言似也察觉这个举动不太妥当，慌忙收回了手，手握成拳挡在嘴边咳了一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人生在世，终归是烦恼多于喜乐，只念着过往姐妹情深而裹足不前，只会更加徒增烦恼。更何况，既然她忍心伤害你，那么即便是还对你存有一点小小的温情，这温情足够你放下心结去原谅她吗？”

穆如清怔愣片刻，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顾修言也料到了她的反应，继续说道:“既无法原谅便不必再踌躇不决，从来最痛苦的人都是瞻前顾后的那个，两者都想要便注定两者都得不到。穆二姑娘看不清其中道理，但我想，你应该可以。”

穆如清垂眸不语，片刻，她抬起头来，长呼了一口气，看向顾修言:“先生通透，所劝皆是良言，如清受教了。”

二人在河边说了半晌的话，不知不觉夜已深了，顾修言将穆如清送到了肃侯府的拐角处，停下了脚步:“顾某便将姑娘送到此处了，再往前，只怕会给姑娘徒增困扰。”

穆如清看了一眼侯府门口，笑道:“今日有劳先生了，如清先回了。”

说着穆如清便往侯府走去，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侧目望去，顾修言还站在那里，见她看过来，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穆如清便笑了，转身进了门去。

这是第一次，她同顾修言见面不是为了谋划什么，也是她初次跳出“谋士”这个身份来看待他，原来他这个人，除了智计无双会拿捏人心外，还会开导安慰别人。

想到方才顾修言将手从她肩上收回去时略显慌乱的神情，穆如清就不由得想笑，看来顾先生同女子接触也是少之又少，不然也不至于只是搭了一下肩就无措起来。

只是提到这个，穆如清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梦中，卫浩初胞妹五公主文茵似乎一直对顾修言青睐有加，从穆如清做太子妃时便常听文茵公主来求她去向卫浩初说情将她许配给顾修言，后来卫浩初登基，她更是三番两次缠着卫浩初给她赐婚。

文茵其实较穆如清还年长一岁，但直到梦中穆如清身死，卫浩初都没有松口允她与顾修言的婚事。

当然，以卫浩初的性格，不同意才是正常的，他既要重用顾修言又要防备顾修言，自然不肯让他去做驸马，那样他想动他时可就不那么随心所欲了，哪像国师这个位置，独立出朝廷只效力于皇帝，听上去位高权重但生杀予夺全握在皇帝一人手中，这才是卫浩初想要的。

不过，梦中卫浩初要除去顾修言时还颇费了些周折，想来顾修言在国师这个位置上也培养了一些自己的势力，叫卫浩初不能轻易的动他。

仔细想想，某些方面上，卫浩初与穆如亦倒真是绝配，都是那么贪心，既要又要，恨不得全天下的好处只叫他们占尽了才好。

思及此，穆如亦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了几分庆幸——还好她将这亲事换了出去，不然将来她视同亲妹的穆如亦处心积虑觊觎她的夫婿，她同床共枕的夫君处处谋划窥探着她母家的兵权，这日子，想想都觉得举步维艰。

回到了悠然阁，素影素玉都在门口侯着，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半日，急死奴婢了。”素影焦急道。

穆如清迈过门槛，淡淡道:“急什么，我只在侯府周围转了转，有什么事喊一声府中便听见了。”

“话虽如此说，但姑娘不是常说一句话，叫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姑娘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穆如清颇为惊讶的看了素影一眼:“这话你也记得了，我瞧你过些日子，都可以去教私塾了。”

素影笑道:“姑娘就别打趣我了。”

玩笑归玩笑，这话却提醒了穆如清，她思索了下，吩咐道:“我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素影你手艺最好，去煮一吊梨汤来润润嗓子吧。”

素影便领命去了。

穆如清这才唤过素玉来，问道:“素月呢？”

“她在屋中学针线活呢。”素玉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那手艺，倒像得了姑娘真传。”

穆如清只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正戳了自己痛处，她不满的“啧”了一声:“素玉你说话是越来越不中听了啊。”

素玉只笑，并不说话。

穆如清这才说起了正题:“方才同素影说起我才想到，素月年纪还小，正是学东西的好时候，她从前又学过些戏班子的功夫，不如将她送去，学些拳脚功夫，将来也能防身。”

素玉也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有理，学些功夫，将来她跟在姑娘身边，姑娘也安全些。”

“跟不跟在我身边倒是其次，能护她自己便已是极好了。”

穆如清越想越觉得这是正理，当即便拟了拜贴，命人次日一早将素月送去她爹前部下的武馆。

次日，便是穆如亦出嫁的日子了。

穆如清一大早便来到了穆如亦房中作陪。穆如亦正在梳妆，见到她，尚有些不自然，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