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开（1/3）

来人是府里的管家常德，他不知道孙氏也在屋里。

这慌张模样被孙氏瞧见了蹙眉发作道：“没规没矩，还是府里的管家呢。谁教你的规矩让你这样闯主子的门？”

也怪不得常德慌张，这一下发生了两件大事，虽说这样的事旁的府邸也有，也不算稀奇，但是这一起发生再加上世子对那位的上心程度，由不得他不慌张。

“回夫人，世子。柳氏死了，少夫人…少夫人走了。”

常德回答的战战兢兢，前半句说的平常，后半句说的磕磕绊绊。

见夫人在这，他可不敢把柳氏还是处子的消息说出来。

换做旁的下人死了也只是打发家里人些银钱葬了了事，府里人多眼杂查起来本就难，官府也不是太管这些，除了个些家里人不肯就这样草草了事的。偏这个是家里刚由夫人接回来的姨娘。要是他知道这个重磅消息，打死他也不报官。

想起夫人对待柳氏的态度，这个柳氏多半是夫人安排的，这么一想，常德头上出了一层汗，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夫人生气。

“什么？”

叶子卿听到这个消息，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后当即坐不住了，顾不得和母亲理论连忙起来。因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差点摔倒，他顾不得自己踉跄的步伐，站稳后就立马要跑出门去。

孙氏此时正头疼，她没想到云染说走就走，更想不到在自己府里谁能杀了柳氏，她更没想到儿子的反应，这样匆匆忙忙，哪还有半点世子的模样？

她面色难看，也站了起来：“你给我站住！”

叶子卿向来听话，却没想到这次竟是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孙氏没想到叶子卿真的不顾她的阻拦跑了出去，既惊又怒，气得她两眼发昏：“好、好啊。”

这几乎是唯一的一次，叶子卿这样对孙氏，一直以来他对孙氏都是百般孝顺。

孙氏自然把这个也算在云染的头上，要不是那个女人，自己的儿子何至于这么对自己。要她说，这个女人走了就别再回来最好。

但一想到宅子里还有一桩命案等着，孙氏就忍不住扶住了头，这大晚上的。

“姑娘，咱们去哪呢？”

几个月过去了，外面风景依旧。

可有些东西却早已物是人非。

深夜的街，云染主仆站在荣国公府的门外，虽是春后入了暖，这深夜也还是有些许凉意。

若昭察觉到了这点，赶忙问自家姑娘可冷。

云染摆了摆手，嫁入荣国公府这几个月，就这回肆意了一次。

大半夜的离家出走，由不得她矫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风并不刺骨，相比刚嫁过来那会还没入春孙氏立规矩让她站在房门外的院子里，一站几个时辰的要好很多。

叶子卿在家的时候，孙氏还知道顾忌一些，若他不在家的时候，那些冷言冷语也是从来没少过，有时候甚至会故意找她错处让她在庭院里罚跪。

她感念叶子卿为了父母和弟弟的事情奔波，感激他当初冒着大不韪凭着一纸赐婚圣旨让她免受牢狱娶了她，所以无论他的母亲对她做什么，她能忍就忍，并不想让他烦心，她知道叶子卿夹在她们之间不易。

初时，她相信云家会好，她想着这次等爹娘回来，她就劝他们卸甲归田，奔着从龙之臣，陛下那也不好太过不去寒了臣子的心。

待那时，就会好些了吧。

若没有，自己便请战去战场，她不是娇养的小姐，战场杀敌她也是做过的。

现在在这夜静之时想起爹娘的离开，孙氏的刻薄和叶子卿的相护，心里比这风更凉。

叶子卿刚开始也许不知她过的什么日子，但时间久了如何不知。她虽未曾与他抱怨过，但叶子卿有时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让她多担待些。

若辛一边走一边往后看了看，一直没有熟悉的人影，她终于皱眉了，轻声道一句：“世子爷怎么还没过来？”

她还以为姑娘这次出来是跟世子闹别扭呢。

若昭悄悄看了一眼云染，见她神情不喜不悲，只顾着往前迈步，便知她并非闹别扭，无声地叹了口气，担心的问了声：“小姐…”

话还未说完，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三人的面前。

虽然此前若辛和若昭也想过叫辆马车，在半夜出走被人瞧见也不得了。可出来的匆忙，云染又说不必，若辛若昭初以为闹闹脾气便罢了，毕竟云染最是心软，就连惯欺负她的孙氏她也没有恨心，更何况世子爷了。

殊不知便是这份心软让她一直被人欺负，在这公府里寒了心。

云染是将门女，也曾纵马长街。

若辛看着来的马车，眼底一亮，心想世子爷终于来了。

马车上的帘子打开了，却是二小姐叶昕晨。

若辛脸色一淡，仅片刻又挂上了轻松，稍带喜悦，这府里的人心还是有暖的，有在乎自家姑娘的。

“云染，快上来。”昕晨朝云染招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