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扯下白衣（1/1）

“小五，你这样可不行呐，昨天VIP都没加你那位大叔的微信！”小A躺在宿舍的床铺上，翘着腿边玩手机边说道。“这么好的机会，给你认识直客，你都不把握机会。这个账你到哪天才清的了？张叔没找你谈心么？”

小五正在洗头，从浴室探出身子给小A说道，“这个，昨天有点喝多了，晕晕乎乎没顾上这茬。”

“这可不行呐，你想想，你不拉一笔大的提成，永远还利息么？”玲子也在一旁附和道。

小五回想昨天那个大叔，在最后走之前给郝组长说，“这个妹妹不错的，但是还差了点，下次教好了，我再来喝酒，哈哈哈。”然后又想起大叔的手在她腿上摩挲的感触，身子本能的有些抵触。

小五裹着浴巾坐在床铺上，对着镜子吹着头发。小A悄摸摸的走到她身后，呼啦一下扯下她的浴巾。“哇，你干嘛！”小五大叫着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去摸索床上的衣物。“啊呀呀，玲子你看嘛，小五的身子多有料，皮肤丝丝滑的还。”小A从身后两手环抱着小五的腰部，一只脚的膝盖弯曲着搭在小五的大腿上。“这么好的身材不要浪费咯，俗话说容颜易老，芳华犹在。”小五摸到一件T恤，推开小A利索的穿上，呆呆的坐在床边。

“开玩笑啦，我们都睡一个屋了，开个玩笑也不行呀。”小A说，气氛隐隐有些不快。

小五缓缓的抬起头，眼里噙着一点泪花。小A一脸的不高兴，“这点玩笑都开不起，白瞎扯做姐妹了”，说完站起身两手叉腰做泼妇状。

“不是的，”小五缓缓说道，“我只是突然好想哭，和你没有关系。”小A吐吐舌头，用嘴型对着玲子比划到两个字：矫情。

上班以后，小五已经不止一次在梦里出现过被人一把扯开衣裳的画面，每次她都感觉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井一头扎进去。而刚刚小A那一下，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可能、很快，就会有人扯下我的白衣吧，小五心里想着。

“你搞啥子嘛，都把小五弄哭了。” 玲子过来好气又好笑似的推了一把小A，小A怪怪的叫一声“啊”，顺势两手摊开，正面倒在了小五的床上。小五收拾了情绪，也仰头躺在了床铺上，两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玲子亦或是想到了什么，躺进两人的中间，弯起身子背对着小A，把头埋在在小五的胸口。房间里只剩下天花板上的风扇发出的一声声“哗，哗，哗”。

仿佛这一刻，大家都像暂时躲进了一条小船里，哪怕外边惊涛骇浪。只需要在这艘小小的船舱里静静的待着，等外边的风雨过去就好。可是，那风雨又如何会自动散去？

“上岸以后，你们准备做什么？”小五突然呢喃道。所谓的上岸，对她们来说就是存一笔自己觉得够用的钱。

玲子翻过身，用手捋了捋头发，轻声说道：“旅行，”然后握住小五的手，继续道：“我这么年轻，想到处看看。去哪都可以，想去旅行，和各式各样的人交朋友。”

“我就快上岸啦，还有十多万的账，最多半年时间。”小A趴在一边，侧过身，慢慢的蜷缩起来。“然后去朋友美甲店上班，正正经经的找个男朋友。”小A把正正经经这几个字说的很轻很轻。

“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还要很努力的对吧。”小五凄然一笑。

“姐妹同心，早日上岸。”小A在一边打趣的说道。

秋末的午后，阳光斜斜的晒进宿舍里，映衬在地上，阳光里仿佛有无数的小精灵在跳舞，让人好气又好笑。每一个孤独灵魂的背后，都在期待能被另一个同样孤独的灵魂所救赎，彼此依靠，相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