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18岁（2/2）

推开了，冬天住在这地下室，还是有些冻人，被子里边鼓起厚厚一团，想来是两只小家伙钻在里面取暖

听到开门声，小泠率先探出了头，随后“汪”了一声以表对主人的欢迎

周泠在外面呆了一天，调动乱七八糟的情绪倒是把他累的不轻，现在也有些精疲力尽的意思

“开饭”他把两位祖宗的饭分开倒在盘里，轻飘飘的留下了这句便起身往卫生间挪

镜子有些日子没擦过了，看起来有些灰蒙蒙的，周泠生出食指抹出一道痕迹，手上便留下薄薄一层灰

他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冲洗，心思又开始不受控制的乱飘

往镜子瞟了一眼，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一般，嘴里发出了轻轻一声“唔”

他低头自言自语“已经18岁了啊”

周泠想起来了，他想起来妈妈从前和他说过的话，17岁生日时，妈妈说……

“小泠，等你18岁了，妈肯定给你办场成人礼，办个比你张姨儿子还要隆重的！到时候把这些街坊邻居全请来，叫他们好好看看我们未来的周大画家”

那时的天气也冷，外边也飘着雪，周泠垂下了眸子

那时的自己，明明没有感觉冷。

突然有些想哭，眼泪不受控制的滑下来，周泠无措的抹了两把，却止也止不住

这伤心是没来由的，眼泪仿佛是决了堤，宣泄般没个休止的往下滑

周泠俯在洗手台边，在心中咒骂了自己无数遍

脑海中忽然跳出了大胆的念头

“如果现在去死的话，就不会哭了吧”

洗手台上摆着洗漱的瓷杯，周泠把它摔了，锋利的碎片飞溅开去，很快就在手背上留下了清浅的血痕，周泠动了动，却感觉不到疼痛

他歪了歪头，抓起一块碎片狠狠捏了下去，血顺着白瓷片滑落下来，周泠却始终没什么感觉

于是他在手臂上没轻没重的划拉几下，均是只见伤口不见疼

手腕见跳动的脉搏无时无刻不在彰显自己的存在，周泠忽然笑了

“我也想看看，人死之后到底能看到什么”

鲜血滴落在木质地板上，刺鼻血腥味在弥漫，宠物尖锐到堪称刺耳的叫声在夜晚传开来，被遗忘在书桌上的手机在今夜弹出了二十多个未接电话

“其实死…也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