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父——你为何弃绝于我（4/5）

一定是自己不够好，一定是自己不够聪明，干嘛非要问爸爸摩西是谁呢？如果不问，是不是爸爸就不会离开，都怪自己不好。

所以上天惩罚她——

惩罚她的父亲突然消失。

爸爸，我已经喊了别人十多年爸爸了。

爸爸，你知道这件事吗？

爸爸，我那位新爸爸现在躺在医院开颅呢。

可是爸爸，我无法说服自己从心里真正的去担心他，纵使他对我很好，可是我还是厌恶他，我厌恶他每年在我的生日都雷打不动的送我一双软底舞鞋。我厌恶他所做的一切。

爸爸，虽然我喊他爸爸，可是在我心里他根本不配。

爸爸，我是不是很坏？

爸爸，我背叛了你。

可是爸爸，总归是养恩一场，我始终是欠着他的，我现在不得不冲到医院，和母亲站在一起，在他面前上演一幕“父慈女孝”。

爸爸，我是如此痛恨这样虚伪的自己。

虞晚儿自八岁起进入李家，吃穿用度全出自于李家。

李江之对她自是不用说了，当然是好的。

可在虞晚儿心里——

她的心从来没有一刻是属于李家的。

她八岁起，开始有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悲怆感。

这种感觉从未被消解——

她困顿、孤独、痛苦、不解、

但她说不出口。

没有人愿意去理解这个安静的像是哑巴一样的虞晚儿。

因为她足够安静，安静到几乎被忽视。

也没人知道——

她活在不见天日的自我厌恶里。

她平静清淡的站在你面前——

但没人知道——

她快活不下去了。

夜里十点四十分，虞晚儿来到医院，她停好车急匆匆的上楼。

尉耀州跟在身后，问道：

“不是，虞晚儿，你慢点，”

“你不知道，凡凡现在肯定也在医院。”

“凡凡？你妹妹啊？那不正好吗?你妈有你妹陪着。”

“你不懂——”

远远的，虞晚儿便看到李凡凡了。

她佯装自得的坐在那，整个背部靠着椅子，看起来几乎是悠闲的。

但虞晚儿明白，事实不是这样。

李凡凡一定不是她现在看到的这样，她并不悠闲，她怕极了。看着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其实是在硬撑罢了。

虞晚儿看出来，李凡凡是冷的，她应该很冷，也不知道她是太冷了还是太害怕了。

总之，李凡凡整个人看起来有轻微的瑟瑟发抖，她当然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虞晚儿看出来了，且看在了心里。也是啊，自己的父亲躺在ICU，哪个做女儿的不害怕？

尉耀州随着虞晚儿的目光，跟她看向了同一个方向，他看到一个女孩，穿着一件掉色的长衬衫，衬衫是墨绿色的，有一点旧，像是洗过很多次的样子。女孩的马尾挨着衬衫的领子，黑色的头发跟墨绿色接壤，拼接出一种很难用颜料调出来的颜色。

尉耀州扬了扬下巴小声问：

“你妹妹？”

虞晚儿点点头。

接着——

虞晚儿看到了走廊尽头的母亲。

虞晚儿轻轻唤了一声：

“妈”

关绒看到虞晚儿，忙道：

“晚儿，你来了”

“……爸，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

关绒抽抽噎噎。

夜深了，走廊的吸顶灯透出冷冷清清的白光，照在玻璃上看着比月光还凉一些。

玻璃窗上映着母女俩人的影子，两个影子几乎交叠在一起。

到底是母女，连影子都显得这么亲密无间。

虞晚儿拉着关绒的手，突然她看到关绒的脸——

“妈，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不要紧。”

“什么没事？脸都肿了”

“……”

“妈——她又打你了是吗？”

虞晚儿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李凡凡。

关绒没说话。这种没说话又不是那种息事宁人的沉默。

这种沉默是带着一种“你帮我教训教训她”的意味。

于是——

虞晚儿放下关绒的手，走向李凡凡。

虞晚儿盯着李凡凡，说道：

“李凡凡，你又打我妈了，是吗”

李凡凡看了一眼手术室，她站了起来，薄薄的衬衫坐的有些发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挑了挑眉，问：

“你说，她不该打吗？”

于是——

虞晚儿说：

“我妈欠你的，我可不欠你的。”

说完，虞晚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