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圣手（1/1）

“这是你的小蛇？”那鬼脸笑嘻嘻地说道“倒是一味极好的药材。”

泠丑扭头看来，发现那裤兜口拴着瓶里的小蛇，竟然没死，已经爬出来，“呲呲”地吐着信子。大概是这潮湿的牢房里，窝藏了太多的蛇蚁蚊虫，几日不见，越发显得有些圆润。

“你休要动他，那是我的蛇道友。”泠丑急道。

“噗嗤”那鬼脸几乎被这声蛇道友逗乐“怎地，道友？他还会修仙成人。”

修仙成人？！那是万万不能，只是，他实在是太寂寞了。每日，在鹤鸣山上，除了打柴，或者偶尔等大师兄来找他，几乎没什么人愿意跟他说话。这只小蛇，虽不能陪他讲话，但陪伴了他这些许日子，也算是无聊生活的一丝色彩了。

几日未进食的泠丑也是虚脱的厉害，才说这几句话，几乎就要喘不上去气来。

那鬼脸见到，突然心头一软，忙拿起一旁的糙米饭，喂他到嘴边。“你小子莫要说话，快吃点东西吧。”说完拿手抓了一嘬糙米，塞进泠丑嘴里。不知道那手，多少年没洗，酸臭无比，可在这时泠丑哪会计较这许多，他还有冤屈没洗，他还没跟着大师兄调查清楚无崖子师叔一案，他还不想死。

一阵锁链“哐哐啷啷”声，四个凶神恶煞的衙役大喊道“唐振虎，出来”，说罢就上前押着那鬼脸老头，带了出去。泠丑不由得暗暗为他担心“没想到，这老头其貌不扬，名字倒是一身正气。这几日，要不是他在一边喂我喝水吃饭，我怕早不能活。莫非他跟我一样，都是被冤枉入狱？”一时五味杂陈，进这牢里也有些许日子，奈何他嚷破喉咙，委屈叫冤，也无人理会。

搁到半夜，他睡得迷迷瞪瞪，又是几声“哐哐啷啷”铁链拽地声，只见那鬼脸老头满身血污，显然是被严刑拷打了一番。狱卒哐当一声，把那老头摔倒地上，那鬼脸老头毫无反应，显然是已经晕厥过去了。泠丑待四个狱卒走后，借着微弱的月光，瞧去，只见他恐怖的老脸上又填了两道鞭痕，臂上、腿上，本就破烂的衣服又被鞭子狠烈地撕扯，黏着血痂粘在肉里。泠丑想到他这两天喂水喂饭，虽不算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但见了这等惨状，不由得心有不忍，尝试着用脚捧来水碗，倾倒至他嘴边。

那鬼脸悠悠转醒，睁眼见是泠丑，朝他笑笑，沉沉睡去。

“呲呲”小蛇游走到泠丑的小臂，冰冰凉凉，滑腻腻的。什么？冰冰凉凉，滑腻腻的？为什么他小臂突然有了感觉？泠丑登的，起身，一个不小心竟然用胳膊肘撑了起来，刺骨的疼痛还提醒他，这不是梦。他手臂好了，手臂能动了，一时情难自禁叫嚷起来。

右侧的角落里的鬼手老头，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个断手。”

泠丑激动地跑跳到他身边，举起双手，“我手臂好了，我不是残废了。”

“我，毒医圣手，还能接不了一个断手”鬼脸老头傲气道。

“我手臂好了，我不是残废了。”泠丑兀自激动地蹦跳着，突然转过神来，问道“你刚说什么？你治好的我么？”

“小子，你要怎么报答老头子我？”

“你说你是毒衣圣手？”泠丑道，“赫赫有名的毒医圣手？”

江湖上久传蜀中唐门行踪诡秘，历久不衰，素以“暗器”、“毒物”、“机关”成名，而这毒圣堂至少有千百种方法，使人中毒于无形，为江湖众人所忌惮。众所周知，这毒圣堂有五大长老，其中三位分别是“毒医圣手”“蛊毒婆薮”“莨菪仙子”，剩下的两位虽然传闻不少，倒是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知之甚少，此处略过不谈。而这毒医圣手以其毒五步杀一人威名，位列长老之首。

“不错，正是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