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雪节气（1/2）

过了几天，时间来到了小雪节气，天气越加冷了起来。

天蒙蒙亮，秦煌穿着休闲装，一如既往下楼晨跑。这样的习惯，他已经坚持了一周多了。

小区门口，顾漫等候在那里，他听见动静，转过头来。顾漫穿着一身黑白运动装，轻纱般的薄雾中，身上仿佛含着一层光，干净又明朗。

“早啊！”顾漫打招呼道。

“早啊！”秦煌跑了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啊！”

顾漫声线清冷，像冷色的笔触落在画板上一样，给人清新又澄澈的感觉。

他说：“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独了？一个人跑步？”

秦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这不是来陪我了嘛！”

顾漫无奈地笑了笑，率先跑了起来，秦煌几步跟了上去，与他并肩。

清晨，路上没什么车辆和行人，清风拂着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能听见一两声鸟鸣。

朝阳升起，霞光倾泻。

两个少年跑完一圈后溜进了建筑工地，坐在高空脚手架之间的板子上，一起看着透过云层的曙光将眼前的城镇照亮。

微长碎发的少年表情温和，阳光洒在他干净整洁的脸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晶莹剔透，格外好看。

这不禁让欣赏者想到了一首梦中的歌：“着迷于你眼睛，银河有迹可循，穿过时间缝隙……”

初三开学，顾漫来到二班，他好看得像是动漫一样的颜值引起班里一阵骚动，一群女生看着他，满眼绽放着桃心。一堆男生看直了眼睛，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当时秦煌看一眼就过去了，并没有在意。现在，由于他记忆里有了两人八九年的羁绊，加上这两个多月的相处，他对顾漫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感。

顾漫回过头：“你一直看我干嘛？”

秦煌轻笑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光是会反射的。”

“目光是光吗？”

“……”

空气沉寂了一会儿，阳光照在少年身上，熠熠生辉。

“秦煌，”顾漫说，“你最近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

“哦？”秦煌装了装懵，“是吗？”

“是——”顾漫坚定道。

“以前的我是怎样的？”

“以前的你，没脑子，懒，浮躁，蛮横，不思进取，自甘堕落……”

“我这么多缺点呢……”秦煌自己都听不下去了，“现在呢？”

“成熟……”

空气再次沉寂下来，秦煌就收到了这一个评价。成熟这个词可褒可贬，包含的内容太广泛。他感到满足，且温暖。

秦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前方：“顾漫，你知道这座城市建成后会是什么样子吗？”

顾漫望过去，在脑海里创想着，一下子似乎进入了一个建模世界。建筑工地上，各种现代结构的建筑飞速建起，街道纵横交错，一切像是乐高城市一样有了个雏形，但他认知有限，目前还无法创想出这座城市具体的模样。

“我梦见过，”秦煌指着远处，描述道，“那里，未来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商圈，以后会有各种大型的购物中心，还有很多美食餐厅、电影院等等。”

“那里，未来会变成一个时代广场，建筑的幕墙外有一张巨型LED屏幕。广场附近有地标建筑、音乐喷泉、城市花园等等。”

……

秦煌用心描绘着眼前建筑工地的未来，眼里带着光，嘴角带着笑。

顾漫听着，觉得很优美。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越来越暖，照彻大地，让人感觉充满了希望。

几个少年上了公交车，检票阿姨挨个收票找零。

“沈亦梦？”王山河往后走时发现了同班同学，“真巧啊，你去哪一站？”

“我……”沈亦梦停下了正在画漫画的笔，思考后答道，“我到终点站……”

“那不是又绕回去了？”

“嗯……”

“要不要跟我们去逛街？”

“不了，你们去吧！”

“哦……”

王山河回到小团队，车上又上来几个乘客，车上没座位了，王山河收起本子和笔让了座。

陆小野小声对身旁的王山河说道：“我猜，收票阿姨应该是沈亦梦的妈妈。”

“你怎么知道？”

“几个乘客上来的时候，收票阿姨瞪了沈亦梦一眼，他才让座。”

“这样啊……”

前方，沈亦梦抓着铁杆，翻开本子看着，收票阿姨过去说了几句，他不情愿地把本子收了起来。

秦煌看着这一幕愣了神，在那个梦中，沈亦梦非常上进，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来提升自己。

初三下学期，沈亦梦变得极其孤僻，甚至染上了自残的习惯，一感到痛苦就伤害自己，越痛苦就把自己伤得越重。

秦煌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