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有归舟（1/2）

十一月底，秦煌和顾漫伤好了。他们收养了大黄，一起在天台上给大黄搭了一个狗棚。

天空下起了小雨，顾漫带来了一些食物喂大黄，之后两人坐在雨棚下，赏着雨景，听着雨声，想着那个梦。

顾漫看着矮墙外，喃喃道：“秦煌，你死的时候，我在……”

秦煌转过头听他讲，眸光黯淡。

顾漫继续讲着——

二零零八年七月七日晚上，顾漫把车开到了花枝村楼下，打电话让秦煌下楼，等了一会儿人没下来，再打没人接，于是带上画册上楼。

报警过后，他到了秦煌家，在楼下听到了天台上的动静，小心翼翼地上了天台。天台上围满了人，他意识到出事了，拿出手机报了警。

顾漫躲在暗处，拿出手机拍着周泽川他们殴打秦煌父子的过程。

录像中，顾漫手机没电了，慌忙中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发出了声响。几个人过来查看时，他收起手机逃跑。

周泽川带着人一直在身后追，顾漫跑到了街上，驾车逃走。

顾漫把车开到了警局，提交了他拍摄到的周泽川等人的犯罪证据。然而，视频里只是拍到了周泽川等人殴打秦煌父子，定不了他们什么罪。

“够了……”秦煌说，“我死了，你拍到的是他们杀人的证据。”

“对，够定他们罪了……

“你怎么死的？”

“我……”顾漫狡黠一笑，“我长命百岁，寿寝正终……”

清风裹挟着雨水，滴答滴答落在玻璃橱窗上，凝成一股水路缓缓向下。

花香满室里，沐风和时雨手喝着奶茶，望着窗外。

不一会儿，几个男子走进店里，为首的皮衣男子直接坐下。

时雨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去收银台拿了钱过来：“这个月的，你数数……”

皮衣男子接过钱时，见这只手小巧白嫩，忍不住抚摸了起来。

时雨抽回了手，沐风一把将时雨拉过来护在身后，眼睛瞪着皮衣男子，目光锋利且带着威胁。

皮衣男子冷笑一声，把钱揣进兜里，开了张收据，带着人走了。

时雨收起收据，在洗手池里倒了点热水，洗了洗手。

“姐，我们还差多少钱？”沐风跟在身后说道。

“很多。”时雨坐回窗前，捧着奶茶。

沐风坐到她身边，不再问了。很多的意思就是——很久才能还清！

时雨原本家庭条件不错，父亲做着小生意，母亲勤俭持家，她过着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

后来，时父沾上了赌博，把家里能输的都输了，还欠了一大笔赌债。

时雨辍学回了家，时母大病一场后去世，时父经常被催债的折磨，开始酗酒，连续喝了半个月后，死在了路边。

时父死后，沐风家帮时雨家处理了后事，并帮她还了一笔钱，之后两口子就外出打拼去了。

时雨和沐风一起开了这家花店，风里来，雨里去，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

“姐，你觉得辛苦吗？”

“不辛苦啊，怎么了？”

“你每天包那么多花卖出去，到头来都还了账，你什么都没得到。”

“这么说来是挺辛苦的。”时雨抿了一小口奶茶，笑了笑，“我失去的只有钱而已，就当上社会大学交学费了。等把账还完后，我赚的每一分钱，就都属于我自己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把账还完后，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嗯……谈一场恋爱吧……”

雨一直下到了十二月初，冷空气来袭，温度降了十几度，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袄子。

王山河体格弱，感冒了一场，住了院。

周末，天气久违的放晴。

王山河躺在病床上，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枕头湿了一片。

三人带着吃的玩的来看望，王山河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想一个人待着，把三人打发走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王山河变得特别安静，什么也不想做，谁也不想搭理，经常一个人待着，看什么都会发呆走神。

上课时，陆小野敲了敲前桌的肩膀，把一张纸条递过去，纸上写着：“你怎么了？”

王山河回道：“我写本书，送你。”

“写书！”陆小野惊了，“写什么书？”

王山河说：“暂时保密。”

第四次月考成绩下来了，周泽川和沐风依然全校垫底，秦煌和顾漫爬到了中上游，陆小野进了全校前五十，王山河进了前二十，周明澈全校前三，沈亦梦掉出了全校前一百名。

班主任把沈亦梦叫到了办公室，把他的课本翻开，书上什么眼啊嘴啊胳膊腿什么的，画得满页都是。

“沈亦梦，各科老师都跟我反应，你上课不听讲，一天就画啊画啊，你这么喜欢画，怎么不去做美术生呢？”

沈亦梦低着头，大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