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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另一种蓝(1/2)
体育课上,周明澈跟沈亦梦去天台晒太阳。
“老谭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其他的,等考上重点再说。”
“你呢,怎么说的?”
“我说,很难。”
“很难吗?”
沈亦梦给了他一颗糖,自己撕开一颗:“有些爱好对我来说,就跟磕糖一样,是我生活中的一点甜。”
周明澈磕着糖,问道:“你不考天原一中了吗?”
“考上了又能怎样呢?”沈亦梦趴在护栏上,望着操场上玩得正欢的一群人,“还是改变不了现状。”
周明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慢慢来……”
视线望向远处,山顶上积了雪。
周明澈说:“沈亦梦,明天跟我们一起去玩雪吧!”
雪山上,天空一片蔚蓝,雪落在树梢上结成了冰晶。
一行人穿着滑雪服,在雪地上开心地跑着,像是从没见过雪一样。
秦远拿着相机,跟在身后拍照录像。
秦煌躺在雪地上,摆动着双手和双脚,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天使图形。很快,这个行为发生了人传人现象,顾漫来了,王山河来了,陆小野来了……
一棵冰晶树下,秦煌使坏,伸手晃动了一棵树枝,雪一下就堆到了顾漫身上,秦煌幸灾乐祸笑个不停。
一块纸一样平整的雪地上,陆小野拿着树杈画着爱心。王山河背对着陆小野,在雪地上写了“喜欢你”三个字,在陆小野转身时,他一把擦掉了。
四个人集合,一起打起了雪仗。雪球飞来飞去,砸在了同样来玩雪的周泽川等人身上。
两拨人碰面,说一起打雪仗,为了双方人数相等,秦煌这边又多了几个男生女生。
双方制定好规则后,雪仗开始了。
秦煌搓好了一颗球,率先朝周泽川砸去。
这一球搓得很圆,力道很重,多少带点个人恩怨,在周泽川身上炸开了花。
雪球大战一触即发,只见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
秦煌觉得这是个让人感情升温的机会,想让王山河照顾陆小野一点,视线转过去,只见王山河已经变成了一道壁垒——王山河正在用身体护着陆小野扔雪球,真勇!
陆小野发现自己扔一个雪球出去,就会有几个雪球砸在王山河身上,雪球砸在身上不疼,但溜进脖子会冷,因此,她不扔了。
暖阳照耀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缕缕微光,照在女孩脸上,温柔极了。
王山河距离陆小野很近,近到能听见她的呼吸,闻到她的味道。最终,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女孩的淡妆上。
她开始化妆了,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陆小野见王山河一直盯着自己,脸红了红。
雪仗结束了,大家一起坐上缆车,欣赏着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周泽川和沐风坐在一个缆车上,下面是刚才他们一起打雪仗的场景,周泽川脑子里浮现出秦煌的身影。
“沐风,你觉得秦煌这个人怎么样?
“捉摸不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做不成朋友吗?”
“你说你们?”
“嗯。”
另一条缆车线上,秦煌和顾漫相对而来,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随后渐行渐远。
顾漫面对周泽川时,心中并不能完全释怀——梦中,周泽川打残了他的手,让他没能去成美院,复读了一年。后来,周泽川竟然因为要强拆花枝村,灭了秦煌一家。
“秦煌,你完全不记恨周泽川了吗?”
秦煌佛系一笑:“记恨有什么用呢?随遇而安。”
顾漫露出怀疑的眼神:“真的?”
“随遇而安的意思是……”秦煌眉眼冷了几分,“如果有机会送他下地狱,我一定拼尽全力!”他看向身边人时,眼神转瞬又变得柔和起来:“没有机会的话,就好好生活呗!”
“真是清醒又洒脱啊……”
“你呢?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再画一次《煌》。”
“为什么?”
“我的画师之路,从《煌》开始……”
秦煌笑着看他,眼神显得专注而若有所思。
少年像雪一样温柔干净的声音唤醒了他的耳朵:“秦煌,你还记得那本《蓝,另一种蓝》吗?”
“记得。”
“那会儿,我们经常议论,如果时光可以倒退十年,你会怎样,我会怎样?”顾漫的目光像和煦的阳光一样,融化了冰霜,“现在,我们如愿以偿,成为另一种‘ 蓝’了。”
缆车像一艘时光飞船,向前方飞行着,脱离轨道,开往蓝天。
在那个梦中,顾漫惯用手伤残,再也无法握笔,他左手连线都画不直,考美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当时,秦煌跟疯了一样,拖着一根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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