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流浪汉的一泡尿（1/2）

陈莉娜失踪后,联络不到她的ALCE报了警，深圳和香港的警察都来了几拨，主要是向惠美询问关于那帮匪徒的印象，以及他们说过的话。惠美重复又重复，但是来的人问来问去都是那些，惠美苦等不来消息，只觉得逐渐暴躁和麻木。.

事实上，两岸警察们都逐渐摸清了一个事实。那晚匪徒们多半是抓错了人，无辜的陈莉娜被当成了负债累累的何国泰的小老婆。但他们仍然竭力寻找突破，要么陈莉娜可能已经被转手卖往国外，最有可能的是卖往东南亚的色情场所，要么，很可能陈莉娜已经不在人间。

当晚匪徒承诺，只要不报警，“收完利息”就会放人，陈莉娜至今未归，恐怕凶多吉少。原因极有可能就是匪徒发现抓错人了，为免除后患，只能先下手为强。

深圳某公安分局，深夜，香港警察菜头和深圳公安队队长陈国辉看完了这起案件所有的档案后，二人疲倦的站在走廊吸烟，两人一时无话，内心都在为这个可怜的姑娘难过。

“不管怎么说，先得找着何国泰。”陈国辉长呼一口气，他神情疲惫。

“除非他死了，否则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菜头恨得牙痒痒。

“人海茫茫，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确实古怪。各大出入口都查遍了，查了三次都没有记录，他应该还在深圳。怎么就找不到呢？”

“有没有可能何国泰已经被他们找到并处置了？”

“机会不大，他们抓走了陈莉娜恐怕是为了威胁何国泰还债。杀了何国泰他们就拿不到钱了。”

“现在债仔（欠债人）比债主嚣张多了。”

陈国辉勉强笑了笑，努力缓解心头的紧迫感。

“这个月内，一定要找到何国泰。”

菜头叹了口气，谈何容易。

何国泰也失踪了。

惠美也是最后一个见过何国泰的人。

这孩子估计会有心理创伤吧，见过的人无一例外失踪，甚至很有可能死亡。

菜头忍不住点上一根烟，朝着窗外拜了拜，心里默念：要是苍天有眼，就让凶手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又有什么用呢？

距离莉娜失踪已经过去已经将近一年，案情始终没有进展，何国泰被列为失踪人士，至今没有线索，尽管ALCE不断的联系菜头询问有关案情的进展，问来问去都说是高度机密，不肯给他透露一丝一毫。

他花了大价钱（那笔钱本来是用来结婚的）请了各路的私家侦探，也毫无音讯。

ALCE最初频繁上教堂，求神给他指引。

然而每一天，都让他失望透顶。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他内心的焦虑和苦痛无处诉说，他痛恨警察的无能，同时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他除了苦等竟毫无办法。

他心知不该怪这个女孩，她也很痛苦，事情的发生远超乎她的想象。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去想，为什么被抓走的不是该抓走的人？这念头一起，随即又被强力按下。他知道莉娜绝对不同意他这样去想。ALCE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是个好人而感到苦恼，他痛恨自己是个好人，否则他可以怨天怨地，可以迁怒他人……

他不敢见惠美，哪怕惠美逃课跑到香港来苦苦哀求，他都不愿见她一眼。这样的见面实在是让他痛苦。

莉娜那么爱这个孩子，可是她给他们却带来了如此大的伤害。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他们如此虔诚，从来没有害过人，为人正直，连一分小便宜都不肯去占，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落到他们头上？

上天为何不保佑他们？

ALCE不再去教堂，他终夜流连于兰桂坊，常常醉倒街上，甚至被一群流浪汉欺负，他们把尿撒在醉得不省人事的ALCE头上，差点淹死了他。好在一名清洁工及时发现，赶跑了流浪汉，又叫来了警察。

ALCE有一刹那是希望自己死去的，他无法承受这种痛苦，痛苦来得太迅猛太强大太煎熬，吞没他整个灵魂。要不是因为这样死去太没有尊严，万一莉娜回来了呢？他真想就这样离开。一想到如果她回来，看到他死于流浪汉的一泡尿，估计又伤心又生气。他不忍心见她的眼泪。这么久以来，他最怕看见她哭，只要她一哭，他每次都惊慌失措。莉娜，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ALCE的父母心疼不已，为儿子也为莉娜担忧，他们懊悔极了，终于松了口，只要莉娜平安回来，他们便同意这门亲事。只要她平安回来。她就能成为他的妻子。她会穿上洁白的婚纱（那一定很美），他们会在神圣的教堂里念出结婚誓言，无论贫穷、富贵、疾病，他都不离不弃。（无论她经历了什么，他都不会介意，他甚至希望自己能通过无微不至的呵护尽可能减轻她的痛苦。）可是，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如果有人告诉他一个期限，他都会好过一点。他突然很羡慕杨过，至少他等了16年，还能见到心上人。现实世界不是小说，他无法乐观，他被悲痛侵蚀着，无法感受一丝一毫的生机。

惠美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