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忆往昔（1/2）

“柳风姐姐，苏公子又送了点心来。”

正说着话，一个小丫鬟风风火火提着个竹篮进来，她见萧染素不似前几日一般睡着，忙低头向小姐行礼。

萧染素招招手，示意小丫鬟把东西拿过来。

接过来一看，篮子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棉布，掀开棉布，香气四溢，只见里面是一小碟造型精致的酥饼。

萧染素拿起一个，酥饼还冒着热气，咬下一口，只觉满口生香。

“是梅干牛肉饼！”

萧染素惊呼出声：“也太好吃了吧！”

“苏公子说，小姐这几日渐渐好了，可以开始食些荤腥，这样身上就有力气了，身子也能恢复得更快些。”

萧染素已经吃了一块，闻言又拿起一块仔细瞧了瞧，问：“他人此刻在哪？”

“老爷已下朝了，苏公子刚才先过来给您送了吃食，这会应该去见老爷了。”

“你过去告诉他，我差不多好了，待他与父亲议完事后，请他到花厅一叙。”

她此番生病，苏辞帮了不少忙，于情于理，也该当面感谢一二。

不久有丫鬟来报：“老爷听说小姐大好了，心里高兴，又听闻小姐要见苏公子，就与苏公子提前分开，让苏公子先去花厅了。老爷还听苏公子说城外的灵光寺求平安健康最是灵验，您此番病得突然，老爷心中有些后怕，吩咐您这几日好了抽空去拜拜呢。”

萧染素闻言点头，又忙换了衣服赶往花厅。

这几日萧染素都没有出门，缠绵几日的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今日阳光正好，晒在身上还有些暖洋洋的。

她到时苏辞已等在那里了，花厅里并无旁人，只苏辞一人坐在桌边安静饮茶。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温润如玉的侧脸上，萧染素脑中突然就闪过画本子里读过的句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抵就是眼前人这样吧。

其实非要说多么英俊，苏辞并不如长孙念和辰焱好看，但他就是给人一种熟悉的、温柔的感觉，让她说话也不禁柔声细语起来。

“苏公子。”

萧染素轻声唤他，苏辞闻言连忙起身朝她行礼。

只见她未施粉黛，面容因着大病初愈更显白皙。乌发只在头顶用一根雪青色丝带半束着，更多的发丝随意披在肩头。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常衣裙，外面也只披一件灰白的大毛衣服，整个人看上去简单纯净，只让苏辞觉得亲近美好。

“你竟长成如此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苏辞望着萧染素，嘴角含笑，眼里满是温柔。

萧染素闻言觉得奇怪，又瞧他看自己的眼神与初见时大不相同，似是有一种与故人久别重逢之感。

萧染素微微侧头，面上带着些迷惑，也不急着开口询问，还是先请苏辞坐下，自己这才在他对面坐下。

“今日觉得身上如何？”

“丫鬟们已和我说了，这几日多谢苏公子照拂。今日身子虽还觉得有些虚，但病应是大好了。”

“这几日的点心可还合胃口，若是不满意，我再去寻些好吃的来。大病初愈难免没胃口，可还是要尽量多吃些。”

苏辞说话轻轻柔柔，萧染素听着十分喜欢，笑眼弯弯回道：“多谢苏公子，你这几日送来的吃食都十分合我胃口，我甚至感觉，你比我家厨子还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呢！”

苏辞见她开心，面上也露出喜悦之色，温柔回道：“还得多亏你这么多年口味未变。”

萧染素闻言有些怔愣，仔细打量起苏辞，苏辞也不躲闪，完全不见上回见面时那种害羞神色，只笑意盈盈得大方任她打量。

过了良久，萧染素才有些不确定得开口：“你是，那个会给我带好吃的，有一回还因为接从树上掉下来的我，摔断胳膊的小哥哥吗？”

苏辞面上喜悦更盛，似还带着些激动：“你还记得我？”

“记得的。我向来没什么朋友，那时我还年幼，不如现在耐得住冷清，可也没什么人同我玩。你有阵子时常来我家，我瞧你大不了我几岁，便总想着要与你玩，可你每次都是去见父亲，离开时也总是匆匆，并没什么时间陪我玩。后来你大概是瞧我失落，开始每次来都给我带各种各样的果子点心，我年幼时也有些不识好歹，只要是不喜欢吃的接过就直接扔了，你也从不生气，还会柔声问我爱吃什么，说下次再带给我。”

萧染素整个人陷入回忆，她说着过去那段时光，嘴角忍不住带着笑，可眼中却不知是因为感怀还是别的什么，竟有些湿润。

或许是因为，那是她十几年来唯一真正亲近过的同龄人，她以为她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可原来，内心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害怕孤独。

“有一回，我爬上树偷摘山楂，却一个不稳从树上掉下来，幸好你恰巧经过，竟跑过来伸出双臂将我稳稳接住。可你毕竟也那么小，为了接我，自己的胳膊却摔断了。我没什么事，却吓得大哭，你明明那么疼，可还笑着用另一只胳膊帮我抹眼泪，安慰我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