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试探（1/2）

方允棠平静的伸手挪开脖子上的扇子，她将酒盏推回到顾清衍面前，说道，“我平日里吃的药杂，这酒便不方便喝了。今日世子好兴致，我以茶代酒，敬世子一杯。”

说罢，方允棠自然地取过紫砂壶，为自己斟满热茶。

顾清衍随手将扇子丢到一侧的狐裘上，此时方允棠才注意到，那件价值连城的雪狐毛裘，眼下被胡乱的垫在顾清衍身下。雪白的皮子被赤色的酒水染色，扇柄亦是在上面划出几道细小的印子。

这等成色的毛裘，就算是王族子弟，也会将其视作珍贵之物爱护。

可在顾清衍眼中，这与寻常可见的麻布衣裳似乎并无二样。

方允棠敛起神色，看向面前的顾清衍。

他醉意阑珊，仰头灌酒，温热的酒水洒在他身上，衬的此处气氛愈发旖旎。

方允棠轻咳两声，示意顾清衍说正事：“世子今日请我来此，应当不只是为了看你喝酒吧？”

今日天蒙蒙亮，顾府便来了个小厮登门送了张帖子，说是公子请六姑娘今日一叙。

瞧见杏花楼的字样，方允棠便立马将帖子丢入火盆中，小桃看见时着急的很，以为小姐故意要与顾世子作对，连忙从火盆里抢了出来，连踩了几脚却也不曾救回帖子。

小桃埋怨道，“小姐，你就算不想去，让我回了就好。这好端端的帖子给人烧了，若是让顾世子知晓了，岂不是要上门找你麻烦。”

方允棠并不在意，就犹如她不在意眼前醉的四仰八叉的顾清衍。

他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

哪怕他半躺在软垫上，发丝凌乱、衣衫不整，也难以遮蔽住他周身所散出的熠熠光辉。

顾清衍只消得坐在那边，便叫人难以挪开视线。

方允棠忍不住心想：难怪京都的烟花柳巷之女，都希冀可以让顾清衍为自己赎身，哪怕是去顾府做大丫鬟也愿意。

顾清衍嗤嗤笑道，“昨儿个你平白无故给我送了个信物来，不该是你请我解释一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方允棠抿了口茶，淡淡道，“我想要做什么，你比我更加清楚。”

顾清衍这才撑着身子坐直了些，他随手捻起桌上的果子抛入口中，戏谑道，“和我做盟友，可没那么简单。你一个小小的方府庶女，我能从你那边得到什么好处呢？”

方允棠放下杯盏，对着顾清衍伸出手。

方允棠颇为耐心，任凭顾清衍又灌了两壶烈酒，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迟迟不曾收回。

手臂有些发酸，方允棠这才催促了一声，“午时之前我要回府，世子不会与我磨到那个时辰吧？”

顾清衍这才慢悠悠的从身后的木箱中取出那用软帕包住的璎珞。

此物珍贵，可对于顾清衍而言却只是与那些簪子绒花没区别。

方允棠哑然失笑：“你倒是保管的好。”

“没有磕碰缺角，难道还不好？”顾清衍略有不满的反问道。

方允棠打开帕子，里面的璎珞完好无损，甚至还重新过了一遍油，在阳光的斜射下有隐隐光泽闪烁着。

方允棠忍不住笑出声：“死鸭子嘴硬。”

顾清衍咳嗽了两声，方允棠这才翻开璎珞的系绳一端。

萧晚吟将璎珞塞给她时，方允棠便注意到了这绳端末节处的异样。

她也不敢确保自己所想并无问题，只是冒险一试。

方允棠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把小匕首，她毫不避讳顾清衍的视线，利落且准确地割开绳端。

只见厚重的线团之中，包裹着一颗浑圆明艳的红玛瑙。

这颗红玛瑙毫无杂质，色泽明亮，是世间少有的珍品。

最重要的则是它虽然是拇指大小的一颗，但里面竟藏着一只蝴蝶。

准确来说，是一只残翅的幼小蝴蝶。

“你知不知道，萧晚吟在八年前，其实根本不喜欢收藏死去的蝴蝶。”方允棠合上手掌，她将手掌靠在耳畔，似乎在听着里面的声响。

顾清衍被吸引了注意，忍不住凑上前去多看了两眼。

方允棠便是在等着他露出这神色。

她变戏法似的对着手掌吹了口气吗，忽然一阵红烟从她掌间腾出，萦绕在二人之间。

而方才的红玛瑙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一只残翅的蝴蝶。

“这是西域传来的戏法，若是会的人，他们便可利用这做大变活人的戏法。”方允棠说罢，又对那蝴蝶吹了口气。

眨眼间，那死去许久的蝴蝶竟是重新振动翅膀，扑簌扑簌的飞去远方。

可在触碰到温热的空气时，蝴蝶瞬间化作粉齑，随着红烟一同消散不见。

“这蝴蝶生前被喂了毒药，虽是留了生前最美的模样。可毕竟是死物，见了光便没了模样。”方允棠擦了擦手，她望向顾清衍，见他神色深沉便明白，他不会失去这次和她合作的机会。

“西域八年前依顺大萧，两国如今太平安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