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管好你女儿就行（2/3）

同，老人依旧安详地躺在那仿佛睡着了一般。赵翀不忍再多看，可明天她又将被火化，心情格外的复杂。赵卿拿着纸巾擦着眼角的泪水，想起奶奶总是偷偷给她零花钱，不禁有些感伤。赵卿在灵相前敬了根香便和哥哥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上坐好。她依旧是那个爱刷微博爱看b站的二次元少女，新买的手机仿佛就是她身体的一个器官，常量且高刷。虽然已是大城市的打工一族了，但赵翀还是觉得她和读书时没有一点变化。

“我出去上个厕所，你帮我把这个包看好。里面都是人家送的礼钱，有好几万，你可格外留意着。还有这些毛巾，也都是钱买的。别人靠近这边，你都要多留意着。”赵翀见赵卿看着他点了点头，便拿着包纸巾去了卫生间。等他回来时，却看到自己装钱的包还是敞开大剌剌放在桌上，里面一叠一叠的钞票三五米开外都清晰可见，不禁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盖好。他看着一直在刷微博的赵卿，想骂又不好开口。都是社会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吊儿郎当！他自责为什么把这个活计交给了这么不靠谱的妹妹，害得他又要坐在这对一遍账。

稍晚时候，几个和尚来到棺材前开始念经。赵翀知道奶奶是信佛的，早年腿脚好些的时候，她还领了俗家弟子证。每逢菩萨生日会穿着袈裟绕大殿念经。即使后面不太能走远，也会每天早晨起床对着东方双手合十祈福祝愿。所以对于这个经文，他多少还是熟悉的，毕竟不识字的奶奶总是让他教她念经文，耳濡目染也记下了几句。

等到九点，小品结束，外面的人也渐渐回了家。灵堂也只剩下赵家这些稍近一些的亲戚。待和尚念完，道士便摆了个桌子，左手持书右手握铃，坐在桌上开始念经。赵卿抬头看了看那道士，侧过头来问赵翀：“奶奶还信这个？”

赵翀不置可否。

“那道士是真的假的？他怎么和电视上的长得不一样？也不穿个道袍……骗钱的吧？”赵卿继续问着。

其实赵翀也是第一次看到真人的道士，他的确看起来并不似传统意义上的那么考究，但是在这种场合去质疑人家无非是打自己的脸。于是他对赵卿说：“你相信他是真的他便是真的，这只是一种心意，是做给活人看的。至于那个世界接不接受，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尽心意做我们该做的就好。你看你的手机，别乱说话……”

赵卿吐了吐舌头继续刷着各种视频和漫画连载。

赵家人告诉孝子们，现在要把这些纸钱烧掉，只留下一捆上山下葬和做七时用。赵新富吩咐赵翀和赵文杰去空旷的小区篮球场烧纸，汪文斌也跟着过来加入。钱纸特别的厚，特别难烧透，风也吹的灰烬到处飞，三人想了好些办法才想出不出安全隐患的办法将一捆烧完。

“还剩多少？”赵文杰已经被搞得有些不耐烦了。

“应该还有八九捆吧，留一捆也还有七八捆……”

“什么？那不得烧到天亮啊？怎么不早说，谁买这么多劳什子的玩意来？这也真是个体力活！哎……我这个老腰也不好，你们继续烧着，我去数数还有多少，顺便活动一下筋骨。”赵文杰找了个借口便溜了进去。剩下汪少斌和赵翀两人对着这火焰，不住地拿着棍子翻开纸钱烧透。

“赵翀，你现在工作如何？”汪少斌见尴尬，率先开口。

“还好，疫情前和别人合伙开了个培训班教英语奥数和舞蹈绘画什么的……本来赚了点钱，疫情的时候不能开门垫付房租也几乎是不赚少赔吧。舅舅的生意还好吗？”

“我？现在哪有人喝冲调的咖啡啊。我那个店一直都在亏损，打算等汪意涵高考了就把店关掉做些别的……我看你这混得还行，你也要帮衬些赵卿啊，她毕竟是你亲妹妹。我看她稀里糊涂的，一个人在大城市打工，我怕她被骗，被人割了腰子都不知道。”汪少斌看着火焰，不禁拿了根烟抽了起来。

“不是我没想。其实，我之前是有叫她来我教室教书法的。我这有现成的地方，她从小也有这个特长，拿了许多的奖，生源自然是稳定的。我这边前台也会帮忙介绍宣传。我当时特意带她去星巴克喝咖啡，给她算了算，不用作班，周末上四个小时，平时晚上两个小时，她的收入都能拿到小一万，勤奋一点甚至可以更多。我又不要她给房租和我抽成，她自己也觉得蛮好。想考研就去准备也不耽误事，把钱赚了再说。可是她妈妈知道了，劈头盖脸把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叫我不要影响赵卿。自己没本事考上公务员，还想害她走弯路。我这个角色和立场，真的很难劝得动她……”赵翀一边晃着手里的棍子，一边又拿了捆纸丢进火堆里。

“哎，汪梅就是这个脾气！我也是这么劝她的。一说她，她就说我懂个屁！根本不听，再说多就是要和她吵架。倔得很！现在公考哪有那么容易，何况赵卿也不是那块料，天天打游戏玩手机哪有心思看书。我就是培养汪意涵学古筝，以后就算读不出来，也给我去教学生代课，把钱挣回来就行。女孩子最后都是要嫁人的，有个吃饭的技能就很好了。想每个人都像赵贝贝那样优秀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你们俩在这烧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