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美好的初见（1/2）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整天都被困扰在高中时期，周欲雪不可避免地梦到了一中。

梦里是是周欲雪第一次看见应阳的样子。

桌子上堆着一摞文件，他趴在旁边，似乎在午休，被徐淮左拍了拍，脸转向窗口，睡眼惺忪，困得抬不起头。

她透过窗户，看到少年白净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以及眼睫投在眼底的那一小片阴影，因为被徐淮左反复催促，他微微皱眉，被迫睁开眼睛，迎着阳光，露出棕色瞳孔。

干净，这是周欲雪对应阳的第一印象。

应阳打了个哈欠，总算清醒一点后，走了出来。

周欲雪默默看着，她与陌生人很少交流，但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而应阳的一步步靠近，却让她觉得空间狭小起来，逼仄得难以呼吸。

“你的军训要请假？”

有些低沉的喑哑声音唤回周欲雪飘远的思绪，她赶忙道：“对，军训的一个星期，我可能都不能来了。”

应阳清了清嗓子，打开了一点走廊的窗户：“能说说原因吗？”

周欲雪站在他旁边，中间隔着一定的距离，窗口有风吹进来，她浑身的热度消减了不少。

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斟酌几许，她刚要开口，应阳却说：“不方便说的话，也没事。”

几乎要冲出嘴边的第一个字又让她咽了下去，周欲雪又沉默了，点了点头。

“给你们班主任请假还是挺麻烦的，他太严格。”应阳道，“你是已经确定不能来了吗？”

她又点点头。

“好吧，可以一试。”应阳道，“你刚刚入学就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不太好，以后记得没什么事就不要请这么长时间了，毕竟是尖子班的。”

周欲雪没想到这么顺利，她以为对方会逼问到底是什么原因，或者直接跟她说军训不能不来，所以听完他的话，疑惑道：“学长为什么帮我？”

应阳似乎对她这么说感到很奇怪，愣了一下，笑了一声。

“你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的吗？”

话是这么说，就这么容易地办成了这件事，周欲雪还是感到很不可思议，但看着应阳的笑容，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点头。

“虽然我是准了，但老师那边还不知道呢。”应阳道，“别高兴太早，我先去洗把脸。”

她就站在窗边，看着他跑到厕所门口的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水流声音很大，周欲雪感觉自己面颊发烫，似乎也需要去洗一把。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

“哎哎哎，徐老师。”应阳眼尖，撩起衣服下摆擦干脸，拧上水龙头走过来，“徐老师，你们班有人要请假。”

徐聘停下脚步，微微拧眉：“请假？”

带尖子班的特级教师大概对这两个字格外敏感，他身上已经开始散发无形的压迫感。

“对，就是这个女生。”应阳恍若未觉，指了指周欲雪，“请军训周一个星期。”

周欲雪站在应阳身后，看着他与班主任徐聘东拉西扯地编理由给她请假，少年时而眉飞色舞，时而痛心疾首，生动活跃，他鬓边还残留着未干的水珠，阳光下熠熠生辉。

想起徐淮左对应阳有三寸不烂之舌的评价，周欲雪忍不住抿唇一笑。

还真是。

后来应阳说了什么，徐聘说了什么，她都没太听清，只记得徐聘同意了她的申请，徐聘走后，应阳朝她挥了挥手，回到了班级里。

铃声打响，上课了。

应阳进门晚，被老师逮到，但大概因为成绩好，老师说了两句，他极其认真地点头，最后端正坐好。

周欲雪一直站在走廊里，透过高二一班的窗户，能清晰地看到应阳从端正的坐姿变的逐渐放肆，最后把高高的书推了推，一只手撑住下巴，开始闭目养神。

她只能看到侧脸，看到眼睫重新覆盖住那双好看的眼睛，看到他漂亮的下颌线逐渐被其余同学遮挡住，最终她再也看不见那张侧脸。

梦里所有人的脸都模糊起来，迷迷糊糊中，周欲雪感觉到自己枕边的床单在震动，紧接着震动声越来越大，把她彻底唤醒。

周欲雪关了闹钟，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发呆。

比起浪漫主义，她觉得自己更偏向现实主义，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她更喜欢父母那种，相遇相知，最终相爱的，细水长流的爱情。

但爱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或许正是因为周欲雪对所谓一见钟情嗤之以鼻的态度，才惹得上帝不满，创造了应阳砸进她的生命里，偏偏上帝又爱玩弄人心，创造了一见钟情的桥段以后，又把人从她的生命里抹去，只留下那个大坑在她心里，沟壑难填。

“周周！周周！”贺雯看着床上发呆的人，手举到嘴边做喇叭状喊她，“周欲雪！你坐着睡着啦？”

她终于回神，愣愣地看着贺雯：“什么？”

贺雯对她无话可说，无语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