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窑场选址（2/2）

婶婶。”哈哈笑着说。

少川抱来香炉，苏振庭用手捏了些撒到酒碗里，把香炉又给了少川，少川又抱了回去。

吃过晚饭，段祺章把苏家二人安排在东头的房间住下。

第二天父子二人起得够早，仍不及段祺章早。出了门就见段祺章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段祺章见到二人就诉怨爆骂:“我那个哥哥算什么哥哥，连张三外人都不如。那两家谈下就谈成了，轮到我这个哥哥了，他死活不愿意！”

“到底怎么回事，说给我俩听听。”苏来福说。

原来，昨天晚上苏家父子二人睡后，段祺章去协调修窑占地的事情。段祺章拿出了最大的诚意:愿出高价购买，愿用自己最好的土地置换，二种方式由对方挑选。前二家毫不犹豫爽快地答应了，只说“地是祖上留下的家业，切不能卖，只能置换”。到了亲哥哥家，哥哥嫂嫂坚决不同意。“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也不行！”哥嫂二人气定山河，意志雷打不动。段祺章只得悻悻地失败而归。

“我知道什么原因他不同意，”段祺章又解说，“原来商量好的，他养活我爹，我养活我妈。谁知道我妈命短死的早，我爹现在还活着，还身体不好，他认为我占了便宜，他吃了亏，所以仇恨我。”

“这就是你哥他的不是了，爹妈养咱们大，咱们养爹妈老是应该的，你爹妈命长命短是阎王爷给的，阎王让人三更死撑不过天明。你哥因这怼你就太不对了。”苏来福说，“事情要慢慢谈，有可能你哥哥说说气话，先刁难你一下，睡一觉就好了，你再找个中间人去给你哥哥说说！”

“我早就想好了让我姐儿去说说。”段祺章远比苏来福脑子来的快，苏来福想到的法子，段祺章岂能想不到，“我现在去找我姐儿去，还麻烦让侄娃子插个糊汤（用玉米糁煮饭叫插糊汤，当地俗语）做个早晨饭。我让人捎信了让少川他妈今儿就回来，不能老麻烦侄娃子，再说来是客的。”

段祺章姐姐家在另一个村落，沿着其家门前季节性的、现已干涸的小河旁的小路向上走一里多地就到。

段祺章姐姐家只有二大一小三间瓦房，没有围墙。段祺章远远看见姐夫在门前摆弄农具，走近后对姐夫问候道:“哥，起得早哇！”，姐夫仍忙着手里活，只扭过头见是内弟后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子迎接段祺章说:“祺章来了，真早哇。我去给你搬个墩儿。”

“不了，我来找我姐儿拍（讲的意思）个事就走，我姐儿呢？”段祺章问。

“在厨屋里做饭。”姐夫本就走了几步回屋给段祺章搬椅子，听段祺章说不需要后便停了脚步回答。

小房子便是厨房，姐姐正在灶台后做饭烧火，小屋烟雾缭绕，呛人流泪。姐姐见段祺章进来，礼貌地说了声“祺章来了”，并没起身。段祺章进来被烟熏得两眼模糊。

“姐儿，我来求你给我办件事儿。”段祺章与姐姐关系亲密无间，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就说。

“啥事儿，不就是来客了做晌午饭，我晌午就下去，还让你再来请！”姐姐说。

“不是这个。”段祺章把自己的计划、请苏家父子来的原因、以及在哥哥那里碰到了钉子之事给姐姐一一道来。

“祺强做的不对，亲兄亲弟的，他又不吃亏，他为啥不同意！好，我去给他说，看他连我的脸也不给。”姐姐带着对段祺强的怨，信心满满地说。

段祺章还是不放心，又向姐姐灌输些策略和谈话技巧，临走时又对姐姐说:“我让人带信儿让王巧女赶快回来，不着（知道的意思）晌午能不能到家，你到我哥哥家忙完后还得下去，万一不回来你还得做晌午饭。”姐姐一一应诺，段祺章回家。

苏振庭做好了早饭，稠度度的玉米糊饭，没有佐菜，一筷子下去能剜一大块。吃过饭，少川去学堂读书。好似担心窑址会飞走一样，段祺章又带着二人到选址地浏览欣赏一番:近观层层田野黄橙橙的，片片如锦，自己院落房舍鹤立鸡群地矗立在眼前；抬眼望向山口，繁华的荆紫关镇人烟稠密，滔滔的丹江河如一条白巾舞动在远山近舍之间，阡陌交错的乡社村郭星落棋布在丹江两岸。三人坎上坎下用脚步步仗量，忽面视密划算计，忽摇臂挥斥方遒，三人运筹在方寸间，似成竹在胸。段祺章壮心饱满，江山已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