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窑场选址（1/2）

苏来福向段祺章说：“窑场选址要有三个条件：第一、坎子（高低两地之间的坡道）高度要合适，大窑高些，小窑低些；第二、坎子上下必须是平地，方便堆货、进货、出货，特别下面越平、面积越大越好。第三、砖瓦坯做出来后要在稻场（平整出的脱稻脱麦用的场地）晾晒，稻场最好离窑近点。”

“我们这穷地方旁的没有，土坎子多得很，有个地方肯定合适，我带你们去看看。就是离稻场远点，我有法解决。”段祺章说。

段祺章所示之地在其家门庭对面山坡处，不仅位置合适，而且将来热火朝天壮观的生产场面站在门前就可欣赏到。高高的土坎连绵百米，坎下是稍有坡度还算平整的土地，坎上也是田地，坡度虽大些但能达到苏来福提出的要求。苏家父子原来认为由于条件限制两窑极不可能建在一块，现在看来两窑简直可以毗邻。

苏来福和苏振庭父子都对此选地大为赞赏。苏来福又向段祺章就桶状窑和穹形窑如何修建做了精到的讲解。三人就俩窑位置做了精确定位:坎高地方修穹形窑，坎低的地方修桶状窑，窑前的土地平整夯实之后做场地，计划极度完美。

“只是这儿我只有二亩地，旁边的地是我哥哥的；窑上面还要占二家，一家是我们一家子的，另一家姓孙，我得去协调，要么买过来，要么置换，哪个方式人家只要能接受就选哪个，谁让咱求着人家呢？哈哈哈。”苏来福父子也跟着段祺章咯咯大笑。

一切的一切如此令人满足，做梦估计都会笑醒。

察看场地没用多长时间，回到家，又坐在老地方唠嗑。苏来福取出烟袋摁上烟，递给段祺章:“来，吸一锅子。”那时让烟不像现在掏出一包拔出一根就给了别人，那时候全是烟锅子，让烟时就把烟锅装上烟递给人，会吸烟的人接过烟杆子，也不嫌弃别人的口水涎沬点着就吮起来。

“我不吸烟，原先也吸，老咳嗽流眼泪就不吸了。”段祺章说。

三人话题又转到烟上。

“侄娃子为啥不吸烟，也要吸呀，交际离不了的！”段祺章对苏振庭叫的亲切。

“现在吸什么吸，成了家有了婆娘才能吸烟，现在就吸想打一辈子光棍吧！”苏来福抢着替苏振庭做回答。苏振庭没说话憨憨地笑。

大门外飘进一女咯咯的笑声，三外往门外瞭时，就见一老年妇女搂着少川进了门，显然来人是少川的大姑，过来帮忙做饭的。

“这是我姐儿，就给（嫁的意思）在我们本地，我一有啥事儿就来帮我，”段祺章接着介绍苏来福父子，“姐儿，这个是苏窑匠，这个是他儿子，他们爷俩来给咱帮忙的。今儿往黑儿炒几个菜好好招待招待，我们三个喝点儿。”段祺章介绍了苏家父子，然后起身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家里没菜了，我给你拿点儿钱上街买点儿菜。后半儿（下午的意思）了，肉不着（知道的意意）还有没有，要是没有生里，买点熟里。”

段祺章很快出来，给他姐姐一些钱。少川要跟着去逛街。姐姐临走时很有礼貌地对苏家父子二人客套地说:“你们在这儿坐，我买点儿菜就回来。”姑侄二人手拉手去了。

“咱们没有茶喝，本来我姐儿来让她先烧茶的，她去买菜忙了，咱们就不喝了，可别怪！”段祺章说话做事很缜密，怕礼节不周，愧疚地对二人说。

“没事儿，没事儿，自家人说哪儿的话。”苏振庭说。

“今儿往黑儿就咱们自个儿一家人，我也不找人陪你们，咱们吃点儿喝点儿谈谈话。”

到了晚上，段祺章姐做了六个菜。那个时代来客，妇女和孩子都不让上桌，但当天人不多，心情又高涨，段祺章让少川和姐姐也坐上。段祺章姐姐却一直不肯坐桌。苏振庭忽然想起一事，快步出了门，很快抱着个酒坛回来了，向段祺章姐姐说:“婶儿，麻烦你给我热个一碗酒，里面放个葱！一定要放个葱。”

三个大人推杯碰盏，有说有笑，谈得开心，吃的愉快。

段祺章姐姐为苏振庭温好酒端上来，苏振庭接过后放在一边。

“侄娃子嫌我的酒不好，还带了酒来。”段祺章心里清楚苏振庭这个酒肯定有讲究，另有用处，聪明人不开门见山直问，而是迂迴地想知道答案。

还是苏来福抢先说了:“段兄不瞒你说，我老伴不在了，只剩下我爷俩。这货今年也不小了，想让他尽早说个老婆成个家，前面给他说了二个都没成。再过过岁数大了说不来人咋办。沿儿（昨天的意思）本来我们要来这儿哩，沿儿去给他算了个命，算命的让他睡前喝一碗黄酒加根葱，连喝三天，沿儿喝了一次了，明儿往黑儿再喝一次，这?货要是再说不来人就打光棍儿去，活该！”然后又添油加醋地对前两个没能成的原因抖露一番，少不了又对苏振庭指责谩骂一通。

“对了，你家里有火纸和香没有？酒里还要加纸灰和香灰的，只要一样就行。”苏来福顺便求问。

“有，有，谁家能没这个。”段祺章大方地回答，“少川去把香炉抱来，里面香灰多着呢，让你这个叔叔将来多给你说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