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攻守同盟（1/3）

段时慧夜里醒来，寻找孩子，左不见，右不见，往前摸到到苏振庭的瓦片脸和胡子拉碴的下巴，又越过苏振庭面板一样的身子，还是寻不见。

苏振庭其实已被段时慧扰醒，假寐不吱声，心里正思忖着搪塞之辞。

段时慧捶“醒”苏振庭。

苏振庭，伸一懒腰，打一哈欠，翻过身，背向了段时慧，故意装糊涂:“干什么呢？人家睡得正香，咋搔搅地让人不能睡觉！”

“娃儿哪？娃儿哪？娃儿哪儿去了！”段时慧摇着苏振庭的身子问。

“哦，娃儿？先睡觉，明天跟你说。”苏振庭没有万全之策，想今晚先唬弄过去。

“不行，不行，你现在就给我说，娃儿哪儿去了？”段时慧不依不饶，急着想知道孩子下落。

“娃儿呀，我送给别人了。”苏振庭说。

段时慧“噌”地跳下床，也不怕受凉得上“月子病”，全身一丝不挂，一把抓了被子扔到地下，质问苏振庭:“送给谁了，送给谁了？快说，快说——！”

苏振庭赤身裸体，半坐起来，双手摊在胯部上，乞求着对段时慧说:“时慧，夜里别闹了，我真是送人了，我明天告诉你，好不好？”

“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去给我抱——回——来——！”段时慧带着哭腔，扯了脖子地叫。

两人声音太大，闹得太凶，连跟着爷爷睡的苏盼盼、苏再盼都被吵醒。两个小家伙轮流在淹死了妹妹的尿罐里尿了尿，又爬上床钻进被窝里。

苏来福披衣过来，见到段时慧影影绰绰的、赤裸的身姿，雄武地站在床边，不便进去，便向着里面说:“半夜三更的，你们闹个啥，有事明天再说吗？”

“不行，我要知道你们俩把娃儿弄到哪里去了！”段时慧又对着门外的苏来福吼叫。

“时慧，我们确实把娃儿送给别人了。你看，咱们已经有俩女娃了，现在又添一个，咋养得起，不如送人算了，长大了不是还是你闺女吗！你说呢？”苏来福不敢正看段时慧寸丝不挂的身体，毕竟翁媳有别，扭着脸瞅着别处，哄劝着段时慧。

苏振庭娶了个好妻子，段时慧娇小贤惠，任劳任怨，忍辱负重，从没对二人发过脾气。今天贤媳变泼妇完全是出于母爱。

真是母爱如海。

段时慧声泪俱下:“你们两个重男轻女，如果你们嫌弃是个女子，你们不养，我一个人养。我一口奶没喂，脸都没看清，你们就送给别人。”

一个弱女子，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站在道德高地怒叱着像苏来福这样的卫道士。草木有雌雄，鸟兽有公母，人分男女，如此才能进化自然，世间才有千态万物，公平祥和。熙来攘往，世道轮回，全在乎平衡和谐的自然规律，无生命的花草，冷血的虫蛇都懂得，可我们的某些人？

“明儿，你们把我的女儿要回来。要不回来，我和你们俩没完！”段时慧给父子二人下了通牒，父子二人第一次怕了这个柔弱的小女子。狗子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段时慧急了，羔羊变成母老虎。

苏振庭把两个女儿抱过来和段时慧同睡，自己与父亲同榻，商量对策。

苏来福说:“你明儿出去瞎转一天，回来就说人家不给。”

苏振庭问:“那要是时慧非让我要回来，可咋办？”

苏来福说:“先碍一天是一天，后天再想后天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苏振庭给段时慧端饭到床上，扒结地喂着段时慧吃饭，段时慧吃了饭后很平静，也没给他说话，也没提孩子的事，自认为段时慧不再追究，便一直家里徘徊，寻二个女儿开乐。

段时慧初时认为苏来福去要孩子了，却见苏来福也在家，来回进门出门的，便吼着苏振庭:“咋不去给我要孩子，咋还在家！”

苏振庭只得按照父亲出的主意，出去后不知道在哪里溜哒了一天回来，向段时慧谎报:“时慧呀，那家无儿无女的，早就想抱个娃儿，一直抱不来。我今儿去了，好话说尽，人家喜欢咱这个娃儿，死活不给。要不，算了吧，让他们给咱养着，早晚还是咱们的娃儿。”苏振庭的谎言编地顺口、滑溜，简直滴水不漏，心里认为这一关会滑过去，连明天后天及以后的麻烦都会解决掉。

可是段时慧就是思女心切，对他说:“你给我说清楚，娃儿给在哪个村哪个店？我明儿和你一起去，如果能要回来便回来，要不回来我也要看看那个家儿是啥样子，别让我娃儿在那儿受罪。”段时慧还是为女儿担心，还是没有放过苏家父子。

亲自要去！苏振庭现在后悔自己的谎言编地太自信了，反而是捅了大篓子，谎言不仅要戳破，罪恶也要昭然天下。

苏振庭不能自圆其说，想了半天，胡乱地说了一个地方。

“时慧，你刚生罢娃子，你不能去，还是我去，我去。”苏振庭说。

“不行，我明儿必须和你一起去。”段时慧步步紧逼。

苏振庭和苏来福又来商量应付下一天的对策。

苏来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