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案件审理（1/1）

四月初三子时的笼月潭安静的吓人，比起平常，不知为何有种看不见的阴霾在四处笼罩着潭水面。

第二日程渺听说顾裴声被带走后，再次偷偷来到男院的潭水旁，打斗痕迹仍然在，只是发钗已经被当做证物取走。

四月深夜的土地还是凉的惊人，发钗插在他脖颈时掉落的血却烫的吓人，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对方却仅仅是被激怒，开始撕扯她的衣物。

“哼，蠢货，要是你戴的是我送你的新发钗，说不定真能杀了我。”

程渺奋力挣扎着，却无果。

情急之中，她摸到了一个锋利的石块，而后用力朝着潘盛铭头上砸去。

衣衫仅仅褪至肩膀，她就完成了反杀，可是她并没有计划成功的欣喜感，她将衣衫聚拢，看了看四周，而后将对方拖入水中。

夜色渐沉，风吹过，仅剩一人独处岸边，潭水静谧，似乎从始至终无事发生。

……

“也就是说，潘公子对你是强迫未遂，你却杀了对方？”

“……你可真会颠倒黑白，难道整个过程不是潘盛铭威胁在先，程姑娘才反击的吗？”

大理寺卿问责刚出，程渺还未开口，顾裴声先坐不住了。

岂有此理，这么会抓重点，一年一定判不少冤假错案吧。

这么具有引导性的话一问，程姑娘若是心性弱，估计就要直接认罪了。

程渺抬头看向了他。

她对顾裴声是有所歉疚的，如果她能在他被抓的第一时间就承认，他也不至于被软禁半天，在她的认知和概念里，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估计当时也是跪在这里，和她一样无助，虽说顾行云公子是皇亲国戚身份尊贵，但没有杀人却被诬陷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反正总是要有被发现的那一天的，毕竟潘盛铭的书童小六子和那个张宿淮都知道他这几日和她见的面最为频繁，嫌疑也是最大，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积点德，免得顾公子多受难。

于是她主动和青竹书院里的衙门中人，检举了自己。

“啊这……这……”大理寺卿说不出个所以然。

反正这姑娘杀人是事实，他这样审问无非是卖台院侍御史一个人情，在座的基本上都是人精，对这种事情只会心照不宣，突然来了个十几岁的少年，心思通透，还直接点了出来，多少让他汗颜，如果对方不是身份尊贵之人，他早该因为扰乱公堂而将他乱棍打出去。

“商公子……”

“行云说的没错，我不阻他。”

大理寺卿：“……”说好的有你管着靠谱呢？

胡闹，简直胡闹！

“啊哈哈，小公子说得对，是我问的有问题。”

“也就是说，人确实是你杀的，但是你是无可奈何下才出此下策是吗？”

顾裴声心道，这老头原来也是会说人话的嘛！

“回老爷的话，正是如此。”

“虽说是无奈之举，但是有杀人之实，且人犯已认罪，就签字画押吧。”

审理结果经过讨论自然是秋后问斩，但是顾裴声总怀疑他们讨论只是走个流程，根本没有人为程姑娘争取过一分一毫的减轻刑罚。

“长苏，我们走吧。”

顾裴声突然看上去意兴阑珊。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怪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