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一点一点拼杀到了如今的境地（1/3）

“将这些落叶做成小手工，确实是要花些心思地去折腾。可是，当我付出心血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便不再是冷眼相待的旁观者，而这树叶也不再只是来年春日里被分解吸收的养料。我与它之间产生了交集，它陪我消磨了时间，妆点了我的生活，带我来了快乐。同时，被做成手工的树叶，不也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生命的永恒吗。”

来自姜颂儿的言辞以其一惯的轻声细语讲出，听在耳中的凌景铄忽觉心中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心湖之上一圈一圈的涟漪散开了去，荡漾着粼粼的波光。

他抬起手来，适逢一片落叶从枝头脱下，乘着微风飘飘摇摇地落到了凌景铄的掌心里。尚为干涸的叶脉之中流淌着汁液，早有姜颂儿的话语充当了珠玉在前，他似乎从那柔软的叶片里感受到了生命的跃动。

“依你所看，此物可做成什么？”他问。

稍作沉吟，姜颂儿俯下身去也捡起了一片银杏落叶，她轻轻地弯了一下，结果不知道是不是那叶子脱落得时间太久了，竟然“咔嚓”一声碎掉了。金黄色的碎屑摊开在了她的掌心里，如同小动物的爪子在抓挠着，令人一阵阵发痒。

瞧着她对手中的脆皮落叶一脸无奈，凌景铄却笑了起来，试探的情绪逐渐褪去后，他确实对姜颂儿接下来的手工作品扬起了好奇。

“看来皇后出师不捷啊。”

鼓着小腮，姜颂儿扔掉了那枚失败的尝试品，她拍掉手中的叶片后马不停蹄地又捡起来了一片落叶。“‘失败乃是成功之母’，那片叶子不合适，注定和我没缘。”

话音还未落，姜颂儿新的一位落叶伙伴便又折在了手中，哗啦哗啦的碎屑破碎在掌心之中，就是一心念叨着失败生出成功来的姜颂儿，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起来。

接连又尝试了几次，毫不例外，那些树叶的脆皮程度堪比当代大学生，有些不碰都自己干透了有如蝉翼，那些不幸被姜颂儿捡在手中并裹了一圈儿的，尽数撕裂破碎。

得，这些叶子和她有仇是不是？郁闷不迭的姜颂儿对着一堆失败的叶片生闷气。

耳边的笑声更大了，不必怀疑，正是来自凌景铄。他旁观了姜颂儿的全程，这会儿正笑得舒心快意。好像旁人吃瘪，在他看来是不可多得的笑料。哪怕只是因为姜颂儿看不见，才无法分辨哪些叶片的脱落时间过久，而哪些叶片又残留了部分水分。

正好，他的手中就捏着一片刚刚与树枝分离的叶片，可是在移交给姜颂儿之前，凌景铄话到嘴边，决定再戏弄一下眼前人。

“看来，这些叶子皆与皇后无缘了。”

被他这话给噎了一口，姜颂儿暗道，行啊小子，挺记仇啊。拿她的石头来砸她的脚，有点儿东西。

但是作为寒窗苦读十六年的新时代女性，就算不说是学富五车，也该算得上一句腹有诗书。不就是反驳一句吗，她脱口而讲道：“不是无缘，而是错过。它们当初也是适配的材料，只是脱落的时间过久，而我又并没有及时到来，错过了与之相遇的最佳时机。现在落得这个局面，也是正常。”

往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姜颂儿只是简简单单地叙述了一下自己和树叶，却不曾想，她的话进了凌景铄的耳朵里，后者倒是联想起了不少。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那殷红的色彩恰似二人大婚之时的绚烂。

然而几年过去了，他却从不曾正眼看过她一次，直到近日，才重新意识到还有这样一个女子待在他的禁苑之中。凌景铄不禁心中叹息道，这何尝不是一种“错过”。

他和姜颂儿之间的错过。

眸色稍作黯淡，以指尖撵动着落叶的叶茎，凌景铄又看到姜颂儿弯下了纤纤细腰，这是打算再捡一片。他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去，轻轻地托住了姜颂儿的胳膊。

小姑娘侧目“望”向他，面上写着疑惑与不解，她朱唇轻启，问道：“怎么了？”

话音落地之后并没有听到什么回答，反倒是被拉过了手臂，摊开的手掌里放下了一片柔软的落叶。

“试试这片。”凌景铄说。

刚刚掉落的树叶，从质感和重量上，皆与那些易碎品是不同的，刚一触碰到，姜颂儿就感觉了出来。指腹摩挲着叶片，她竟一时怔住了。她设想过自己尝试多少次才能找到一片合适的落叶，可从没预料到，这一片落叶会是凌景铄放到了她的手上。

试试这片？行，那就试试呗。

捏着叶片，姜颂儿依循着自己脑海之中的记忆，将那金黄色的叶片弯折缠绕，做成了一个小小的花心。只是单独一片显然并不够，她还得再去找一些新鲜的落叶来添砖加瓦。

看她在那儿费劲巴拉地找叶片，凌景铄若是干看着，总觉得心里刺刺挠挠的不舒服。心底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何不帮她一把？霎时间将自己给惊了个内外皆悚，凌景铄瞪大了眼睛，阵阵余惊不退。

他这是疯了吗，第一片落叶递给了她还不够，难道还要再给她找来其他叶片？可是，瞧着姜颂儿视力不佳，还要卖力地翻找树叶，小小的身影蹲在那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