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西北往事（魔鬼城）（1/1）

平陵城在北凉城东面，遄征看过闻虎阁大帐中行军图，凭借着记忆，以太阳东升西落为指引，他们一路向东。走了几日路，来到一处水源地，凭借着记忆，遄征推测这是仓河，这里是这风沙苍凉西北部极少的亮色，水草丰美，芦苇摇荡。遄征灌满了自己干瘪水囊，又帮欢载洗了一把脸。这一路风餐露宿，他们脸上都已经脏得找不到原来模样。欢载笑着去追漫天飞舞的芦苇絮，漂亮白皙小脸在阳光照射下流动着盈盈的光，遄征微笑地看着欢载在那里嬉闹，一瞬间他仿佛梦回到了破城前那些美好日子，须臾间的放松，是小哥俩那么多天少有的平静时刻。

不一会，沧河边又来了一群人，他们大多是老弱妇孺，拖家带口，衣衫褴褛。交谈中才知道这些是北凉城逃难的灾民，也是去平陵城的。他们同样在那个黑暗的夜晚，瞬间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得以维生的一切。看着人们悲伤神色，遄征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找出杀死爷爷和父亲的凶手，一定再收复北凉城，一定把百姓失去的一切再还夺回来。

命运似乎还要再考验一下这苦难的小哥俩，没等一行人集结出发，便听见一阵杂乱马蹄声，还有低沉震动着的“啊～啊～”声，是人用喉音模仿夜晚戈壁诡异的风声，这声音听了让人心生一阵寒意。

“坏了！是托托人”有经验的老者听出了托托人独有喉音。托托人是西北大漠最令人胆战心惊的存在。他们一般聚居在矿井边，以开矿为生，但是采矿他们自己人才不会去干。西北这些年不太平，却给了托托人机会，他们就在这戈壁如鬼魅般游荡，专抓那些逃难难民去矿山当奴隶，据说没有人能活着逃回来。

众人听到托托人声音，立马散开，四处逃窜。可是腿脚怎能跑得过骏马。遄征、欢载和逃难众人被一同抓到了魔鬼城。

传说这里在很久以前是个美丽绿洲，城里人都善良又淳朴。他们整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劳动让他们丰衣足食。后来，这里人开始不满于简单而富足生活，开始变得贪婪，变得尔虞我诈起来，渐渐地，他们也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这时路过的天神见到了他们。天神为了唤起他们良知，苦心规劝。但是，所有人都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不但不听甚至还嘲笑辱骂天神。天神愤怒一掌把魔鬼城拍成废墟，把城里人统统扔进深渊。贪婪的人们冤魂不息，便不断地在夜间出来游荡。于是一到夜晚，便能听见魔鬼惨叫哭嚎声。

这里现在是由托托人一个古老部落，朱珈部来控制，这个部落专门开采一种叫玛瑙的矿石。玛瑙是一种质地坚硬，有胶质感的矿石，因上面纹路多有人物鸟兽山水云雾之状，于是被人认为由神仙精血所化，可以气通天地，有辟邪，保平安的作用。所以西北各国都对玛瑙趋之若鹜。因玛瑙多是红色，这个部落又专采玛瑙，所以叫朱珈部。

这里是个大矿坑，奴隶有万余人，遄征、欢载他们被抓到这里，先被编上号码，后又分成组，十二岁以上男子负责挖矿坑，他们在有矿石地方先挖出个大洞。十二岁以下孩子和妇女则被赶到洞中，蜷缩在洞里，没日没夜捡拾矿石。

欢载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干过这种活，不到一日捡拾矿石的小手，便都磨出了水泡。第二日便干不动了，直到中午，欢载该交矿石的篮子还是空空如也。

看管奴隶的管教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一脚把他踢倒，拿起鞭子拼命地抽打着欢载。矿场回荡着欢载撕心裂肺哭喊声。遄征听到，丢下手中锄头，慌忙往欢载方向跑去，紧紧一把把他护在怀里，任由鞭子在自己身上招呼。

“住手！”忽然听到一声女童声音。管教定睛一看，原来是托木。托木是朱珈部首领，托达的女儿。这个托达，残忍暴戾，杀人如麻，是这一带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他对任何人都阴狠无情，唯独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言听计从，视若明珠，把一生所有温柔都给了这一人。

托木抢过管教鞭子，狠狠摔在地上。“给我滚！”托木大喊，

管教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悻悻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