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忆像刀片（1/2）

半晌，她的母亲像是终于想起了她，把她从地上抱起，小欣然窝在母亲的怀里一眼就看到了母亲唇上流血的伤口和她散乱的头发，淤青的脸颊。

未可知的她心疼得想要为母亲上药。

“妈妈，疼不疼，欣然给你上药好不好？上药就不疼了。”

看似一句天真稚嫩的话让一位母亲彻底破防，母亲紧紧地抱住她幼小的身躯，哽咽的抽泣。

那是李欣然第一次看见母亲流泪，她以为是他们也把她打疼了，小手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就像母亲一直以来的那样，轻轻安抚。

可是，哭声更大了。小欣然以为母亲很疼，天真的开口安慰：“妈妈，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母亲失神喃喃：“是啊！他们终于走了。”

说完，就放开了她，目光呆滞，机械式的开始慢慢收拾混乱的家，好多摔碎的东西都不能要了，小欣然看见母亲在收拾，也赶忙帮忙收拾。

母亲婉拒了，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蛋说等她先洗好碗就会去睡了，让她先睡。

小欣然耐不住困意，说：“那妈妈你要快点哦！”

李欣然母亲柔声：“好。”

这一晚，小欣然被噩梦惊醒数次，却还是强撑着去拉住母亲的手让母亲和她一起去床上休息。

那一晚，李欣然的母亲一夜没睡，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清洗完水槽里的碗筷。又要轻拍诱哄被恶梦惊醒的小欣然。

次日一早，小欣然睡醒起来，原本乱糟糟的房间客厅变得干净整洁，除了物品变少外好似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平静的古怪。

一连接下来，母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时而温柔缱绻，时而暴躁无常，更多的时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某一处发呆。

小欣然哪怕是饿了，她也不敢去靠近这种状态下的母亲，因为是不定性的，她怕惹得母亲讨厌她。

她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得母亲不开心了，她拼命上课学习，想拿更好的成绩让母亲开心，她从不跟别的小孩放学出去玩了，一到放学，就立刻跑回家里帮母亲干家务活。

那些追债的人会经常过来，每次过来母亲都会提前骗她出门帮忙买东西，让她太阳落山了才能回来，不然她会生气的。

一听到母亲会生气，她就不敢再有其他想法了。可是买了东西还有好久太阳才会下山，她不敢先回去惹母亲生气，因为有一次她早回去了，结果母亲知道后对她发了很大的火。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违背母亲的话，为了应付那多出来的时间，每次母亲叫出门她都会背上小书包，买完东西就在超市门口的桌子上写作业看书。

一连一个多月，每次傍晚她都高高兴兴地抱着母亲交代给她的任务回家，却每次都会惊奇地发现母亲身上都会出现一些伤口，她心疼，她随意敷衍。

一个多月下来母亲变得异常消瘦，精神也时常涣散，总会悄悄地躲起来掉眼泪，她在门板缝隙里经常能看到。

小小年纪的她其实都明白，母亲每次骗她出门其实都在挨打，她恨那些人，恨到想让警察把他们都枪毙了，她也确实找来了。

六七岁的小女孩，没去过多远的地方，她的全世界就是母亲带她走过的路，家、学校，超市，小公园。

更别说是好几公里外的警察局找警察了。那次，她违背了母亲的话，没有去超市买东西也是踏上了去警察局，路途跌跌撞撞，迷路的她被好心的路人给送到了警察局。

她带回了警察，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可为什么该死的人没有马上死掉，不该死的却……那么快就离开了。

带回来的警察把坏人都抓走了，小欣然别提多高兴了，之后母亲也罕见的变回了正常模样。

她以为一切都好了，会回到从前一样，竟没想到是人临死前出现的回光返照般绝望。

坏人抓走的第二天，母亲带她去了一直想去的游乐园，买了很多东西，嘱咐了她很多的事，还塞给了她很多的钱，让她藏起来以后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是不能理解的话。

直到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大院门前印着的那几个字，她认识，“爱心孤儿院”。

看到那几个大字，她完全明白了过来，哭喊着母亲不要把她送到这里来，她要跟母亲回家，回到那个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家。

出来接待的人把她从母亲身边拉开，其中一个很胖很胖的男人，更是把她抱住，无论她怎么踢打，推嚎，都挣不脱。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离她越来越远。

她冲着决绝的背影大喊：是我不乖吗？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她不想离开妈妈。

可换来的是更快消失的背影。

她绝望极了，她被他们抱进了大院，哪怕大院里的人如何分配她，安排她住哪，和她讲什么话，她都没反应，安静到可怕。

大院里有一个人经常来看她，是那个很胖很胖的人，每次来看她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