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欠的,必须要偿还（1/1）

初二下学期的几次月考，林小楠成绩很不理想。学校从进入初二开始，每个月月末一次模拟考试，有每个学生单科排名和综合排名。学校综合大榜40往外的，基本走不了重点高中和师范这类中专院校。林小楠都在六、七十名。与其他科任老师交流她的成绩，教物理的要退休的老刘头直砸嘴，说：这孩子倒是挺用功，就是脑袋转弯不太灵活。这没办法，女生初一还行，等初二初三男生开始发力学习了，女生不是特别聪明的就站不住了。

我找到校长老栾，告诉他我想让林小楠初二学期末办理留级，初三第一年不参加考试，复读一年争取后面再考。

老栾听了我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是考虑好了要帮到底了？”

“对！”

“一直到看着她升学走？”

“对。她现在在的成绩，考重点高中肯定不行。考师范学校预考都过不去。把英语和生物砍掉，少学2课，专攻一下数理化基础。这孩子不是很聪明，还有点轴！在她人生最关键的时期，我不能让她走哪算哪，我必须得推一把！这样将来我才能不后悔！”

栾长山接过学校大榜名单，看了一会儿，

“就为初恋女友的女儿？”

“嗯！我欠二妮的，我就在她女儿身上还吧！”

初二暑假放假前，我找来林小楠。因为要放假学校教师办公室卷纸书本乱糟糟铺满地，老师学生出出入入不适合谈话，我提议到操场上走走，边走边谈。

走到学校操场中间，我看了看国旗下的台阶。一年前对着空荡荡的操场挥舞着双手告别老师和同学的男孩仿佛就在眼前。多年的教师生涯见到过很多鲜艳生动的脸庞，尽情挥洒的激昂，可是杜浩天的果决和仁义深深铭刻在我的记忆中。

林小楠微微加快跟上我的脚步。轻轻的说：“老师，我……最近考的不好，对不起……”她又咬了一下嘴唇。

“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今天我们不谈学习，谈谈你的理想。也给你讲讲老师的故事。”

那天我们初夏的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起先她还有点拘谨，后来我给他讲了我青春时期的故事就放松下来了，开始边走边偷看我的表情，眼睛里带着几分好奇的光亮。我给她讲我像他们这个年纪时和几个男生翻学校的后墙逃学去山上捉蚂蚱，烤熟了吃完一嘴黑被老师拿着戒尺追着打。给她讲下乡时第一次跟同伴去水库玩儿，看到别人扑通扑通跳下去，自己也蹦下去了。但是自己是不会游泳的！呛了好几口水，惹得他们哈哈大笑。也是在那天就学会了狗刨……

林小楠听着我说话，开心的微笑着。有时歪着头看看我。微风轻拂，一切很安静很美好。她也跟我说她最难忘的小学老师，说她希望将来自己也能当一名老师，回到那个曾经非常快乐的小学校园……

我和林小楠一起在操场上，沿着跑道的白线缓步走着。我感觉就像二妮走在我身边，她身上有那么多她的影子。一种熟悉的，温暖的感觉在我身体内流动。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就是她的父亲。她是二妮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

二妮，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