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偶遇（1/2）

“娘娘，醒醒。娘娘……”

芷瑛模糊中看到夕雯端着水盆手巾跪在榻前。

“夕雯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芷瑛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才看到夕雯身后还跪着四个婢女，双手举过头顶端着一应晨起所需之物。顿时想起，这是皇宫内的烟雨阁，自己也莫名其妙变成了瑛嫔娘娘。

“娘娘，今日才是大婚第二日，论理不能穿这么素净的衣服”。一个鹅蛋脸长得很是白净的婢女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你叫什么？”

“奴婢小桃”

“你的提醒本宫心领了，但本宫喜静也喜素，身为烟雨阁的人，还希望你们此后安分守己，除夕雯外我若未问话，无需你们多言。”

“奴婢知错”。小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深深磕下头去。

夕雯服侍着芷瑛穿上了一袭白裙，只在裙角处有错落着几处淡紫色的鸢尾花刺绣。妥帖无余的裙身紧紧贴着芷瑛曼妙的身姿，甚是好看，仙气十足。然而就如小桃所说，大婚第二日便着此颜色，着实不妥。可夕雯知道芷瑛的疑，芷瑛的伤都才刚随着这一夜披上了薄薄的纱，不忍再逆着她的意思。更衣将毕，就见王公公在门外请见。

“快请公公进来。”

“谢娘娘，奴才只是来替主上转告娘娘，主上近来政事繁忙，还请娘娘自便。改日再行传召。这一对玉如意是刚进贡来的，赏给娘娘把玩消遣。”

“谢公公，小桃替本宫送公公。”

夕雯说：“娘娘，这两日您也乏了，要不夕雯服侍您再歇歇。”

“不必了，陪我出去走走吧。这烟雨阁虽美，如金丝雀笼子一般，只怕后半生都要歇在这里了。其他人不必跟着。”

“娘娘，不妥吧，我们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这宫里的地形。今日雾又重，只怕一时逛失了，我们还是让小桃跟着吧。”

“也好”芷瑛轻轻叹了口气。

出烟雨阁即是一片好大的荷塘，依稀褐色残败的荷叶还依着水面零落的倒着。水域之大宛若湖泊，雾气弥漫于半空好似蓬莱。向南看去有一七孔小桥自烟雨阁南墙边甬道起，横跨荷塘只通到雾里去。

“夕雯，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小姐小心。”

甬道边自东走来两个男子，一个一身深蓝蟒袍的五官分明坚毅的男子正低声说着：“子攸，你可知主上匆匆迎娶了尔朱荣家的小姐是为何？”

他身边站着一位男子脸色明亮，目若星辰。微微皱眉沉吟了片刻答道：“不知，和我无甚关系。”

“子攸，你以为现在还如从前太平盛世之时，容得你每天游山玩水做个闲散世子爷么。我和父亲这几年来被主上指派，四处灭火。可眼看平城之乱尚在收尾，龙门纷争又起。我和父亲东奔西战，不得喘息。龙门一旦失守，建康孤立在黄河南岸，你以为这太后和这天子脚下的生息还能得一日太平么。”

“大哥，你与我说这些是为何。我们许久未见，兄弟之间难道除了政事就没有别的可谈么。”

“子攸，当今主上弱冠之年即位，即位18年来却无一日真正为君。太后把持朝政，早年间尚还做了几年效仿先帝垂手而治的样子。这几年来越发不像了，到处肆营建佛寺和佛像外，口中念着的是佛，可几乎全部精力都用在伤害大魏王朝。现如今如火如荼的遍地抗暴，你就算没看到难道没有听到过吗？”

“大哥，这可是皇宫内苑，慎言。我们走吧。”

“子攸，主上三道敕封手令将我召回却没召回父王。想必是既用我彭家又要防我彭家。主上派人传信给我，手令实乃太后所发，意在将我和父王一拆为二，即将派我去守龙门。刚才皇太后已经宣旨命我为左将军，出宫后直赴龙门。所以皇后才以为公主选亲为由急忙召你入宫，让我们兄弟二人作别。龙门战况复杂 ，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大哥”。拓跋子攸眼中闪出一丝担忧，不由得喊道。

“子攸，我很后悔这些年来对你太放纵了，由得你不闻政事，不进军营。我也原想着有我在外，乐得换你一世自在。只是这天下变得如此之快，是我们都未曾料到的。今日出宫后你尽快赶回彭城，母亲和彭城百姓还需要你护卫。父亲和我一时间可能回不去，万一……至少有你坐镇大哥心里也安稳许多。”

“大哥，我不明白。只是几处百姓骚乱，你和父亲率领的都是彭城的精兵干将，怎么说的好像很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来不及细说。但，也许，太平日子快回来了。”拓跋邵抚着弟弟子攸的肩膀说。

“大哥放心，我听你的。大哥这一去定要注意安全。我会照顾好母亲，等你和父亲归来。大哥你刚才说主上娶了尔荣家的小姐…？”

拓跋邵刚要答话，就见一个小太监小跑着上前说：“左将军让奴才好找，太后赐将军凯旋酒一杯已候在宫门口，还烦请将军动身。”

“大哥，我送你”

“万万不可。”拓跋邵抱了抱这个让他充满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