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念天堂（1/2）

几小口热水灌下去，郑弘才慢慢缓过劲儿来。司马厘确死了无疑且看起来都快成干了，至少也是十几二十天前的事情了。那到底是谁去都城送了信，而且为什么送到了拓跋邵手里，众人聊了半天也聊不出个头绪只好先放在一边。

高欢说：“总会弄清楚的，不着急这一时。倒是我觉得我们需要兵分两路，得派两个人把这个官匪勾结的情况送回京都。”

“我们只是凭他一个人说，还没有确实的证据。”江瀚说。

“遇到事情，先按照最坏的可能性去估计和准备，总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万一他们动了杀心，可能我们都没来得及查清事实，人就撂在这里了。”

“我们有主上的旨意在身上，要是敢动我们，这官可都别当了。”

看着正儿八经的禁军首领思考起事情这么单纯，高欢甚至都觉得江瀚有些可爱了。“谁说是官府动的我们，当然是查案过程中被柔然人杀了呗，再搭上几个小兵。他们还能报个力战不怠，搞不好还能拿点封赏什么的。”

江瀚也忽然觉得自己在都城遇到的情况和这里完全不同，虽然以前不太见像高欢这样嘻嘻哈哈办差的人，但不得不佩服他的老到。

“你们俩，现在就出发。进了都城直奔彭城大世子那里去报信。”高欢点了两个人说。

“别，一个去世子那里，另一个去找禁军的夏朔。”江瀚说。

“江大人学的很快嘛，是该多留一手。事不宜迟，郑弘你有什么干粮吗，还有水。整理下赶紧出发吧，辛苦了。”高欢拍了拍那二人的肩膀。

“报信后，要请援兵立刻出发么？”一人问。

“对，不需要几万大兵。但是需要立刻派人来，而且分开派，每隔一天派出一小队人就够了。重兵还用不上，只要源源不断有人奔着居延城来，他们就不好封锁消息，也不敢轻易打一网打尽的主意。”说话这会儿，郑弘和小奴已经打点好了，只是还在给马再喂些草料。

“可怜了这些马了，刚跑了几天还没得歇。”郑弘本是爱马之人，在悬泉置时颇有几匹好好马都是自己亲自照料。自回家之后很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尤其这几匹马还是百里挑一的战马。肌肉线条明显，虽然毛上还盖着一路奔波来的尘土，但掩不住透亮的颜色。郑弘越看越爱，忍不住心疼。

“就用这两匹马吧，它们看着肉还多些，第一段脚程定能跑远些。”郑弘牵出两匹马，缰绳一一递给那两人，悄悄开了门给他们指了指去城门的路。

“我们做什么？”江瀚问。

“郑弘，这城里有没有其他柔然人，或者熟悉他们的人。”

“还真有一个，是做皮毛生意的。不知道真名叫什么，大家都喊他芮芮，其实好像是柔然语里面不太好听的意思。不过城里柔然人少，加上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人还行，因为我也略懂他们的文化，所以常常能说几句。对柔然人这种行径，也不赞同，也许能去他那问问。”

“行，人太多打眼。就我和江瀚去吧，你们先歇着。囫囵着好好睡一觉，明日还有的忙。”高欢说着就和江瀚跟着郑弘出去了。

往内城走，街上渐渐有了一些摊子，吃的、皮毛、药草、粗制布料。芮芮就在一个角落，看着不太和主顾们说话，但生意总归不错。芮芮老远看见郑弘走过来，就卷了卷皮毛收摊往家走。郑弘跟上去说：“你怎么还躲我啊！”

“回家说。”芮芮没回头，但应了一句。

到了能说话的地方，芮芮说：“郑老，你不要命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两位大人，都城来的。有几句话要问。”

“我们柔然人不爱写东西，想要个什么书信之类可是难找。所以有什么事情都是当面说，也稳妥些。之前都是不同的人来和都尉的手下商量后面该对哪家人下手，估计是这次事情闹大了。前几天听几个柔然人说，国师约好都尉今日在都尉府旁的酒楼谈事情。”

“他们怎么会对你说这么机要的事。”江瀚问。

“柔然人和魏人尤其是居延人长得本来差别就不大，如果好好装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城里有的是，赶巧了逛摊子的时候估计没想到我能听得懂柔然语。”

“你为什么帮我们？”江瀚问。高欢心想这小子可太逗了，认真的可笑，心事那么重真是要活得累死。

“我就知道这些，你们走吧！”芮芮听着就不太高兴。

“多谢，多谢。今日没带什么，改日酿好的葡萄酒我一定给你送来。”郑弘看着尴尬赶紧找补两句。

“唉，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已经被盯上了，郑老，帮你归帮你。我不想沾惹是非，不要再来找我了。”芮芮无奈的解释了一句，一副送瘟神的表情。

江瀚还想再问，高欢拉着他就往外走，郑弘在后面再三谢了也跟了出来。

“唉，你别老问东问西的，出门在外有人帮忙就是好事。谁都有不愿解释的事儿。”高欢边走边说。

“总觉得来的有点容易，别是什么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