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下初吻（1/2）

一曲终了，不止钓亭里的宾客，纵是听遍名手的小童也是如痴如醉。小童眼看着冯纤凝收势，明白今晚的演奏算是结束了，有些依依不舍地开口：“小姐不弹完整曲吗？”

胡茄十八拍分了很多段，冯纤凝只挑了其中的一段演奏。其余的不是唱民不聊生就是唱战争血腥再不然就是惋叹人生苦短，没什么积极意义还徒增烦恼，她不想唱着再揭他的伤疤。

“不用，我想给他听的已经够了。”

小童了然，只是情绪里还是掩不住一丝可惜的问：“将小姐送回岸边？”

冯纤凝收起琵琶，直起身子，弯眼一笑，古灵精怪地吩咐道：“不，往西边去，有棵大槐树，将我送到那儿。”

刚刚在那小曲里，她用鲜卑密语约他在此地相见，之前背诵郁久闾资料时，她注意到他的母亲是鲜卑人士。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乌篷船摇摇晃晃地靠近那棵大槐树，熙攘的人声与灯光渐渐被抛的越来越远，只剩桅杆拍打水面的声音。

快至岸边时，冯纤凝迫不及待地撩开船帘环视岸边，待寻到那抹期待的身影后，便直直对上那对墨色沉沉的眸子。

冯纤凝微微搂着船帘的指节忽的抽了抽，心不可控地飞快跳了起来，仿若那日于檐上初见时的感觉。

冲愣间，船已靠岸，小童的轻唤将人从思绪中拉回。

细白的手指压了压耳旁被风撩起的碎发，冯纤凝不紧不慢的下了船，向他走去。

男人漆黑的瞳孔里映着空中冷冷的玄月，和她。

眸光流转间，她上前抓住了他的手，缓了口气道：“先什么都不要问，这里不方便。”

要想让他完全信任自己，那必须得马上将这发生的一切向他解释清楚，只不过现在还差上一点地利。

她领着他快步穿梭在幽静的庭院中，心也跳的越来越快只觉掌心温度攀升，因为快速的移动他也回握住了她的手，他手掌宽厚而温热，像是带了电流，完全将她手包裹在内。直到她住的那间小屋子出现在眼前。

冯纤凝就这样牵着他正要进去，却被后者一拉，前进的力道被迫打断，险些又要跌入他怀里。

“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房间。”

沉吟片刻，他松开了她的手，跨步迈了进去，将房间主人留在了身后。

屋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只有几丝幽幽从窗户里透入的月光。

“谁教你那么唱的。”郁久闾的声音似有些沙哑。

感受到他的异样，她踌躇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先把灯点上。”

“一个久居汉宫的女子，怎么会说异族密语？而且这么巧？偏偏是我可敦母族的密语？”

他开口的语气已经是极不耐烦，想必耐性已到达了极点。一下子上前便抓住了她手中的火折子，突然的靠近，她看清了他的模样，眼眶猩红的可怕。

发现她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郁久闾直接夺过了冯纤凝手中的火折子，后退一步再次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清了清嗓子，她压着情绪，语气淡定从容：

“这是我幼时学到的，说来话长，今夜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但你放心，明日我定会将来龙去脉一一说与殿下。”

“今夜若不说清楚，何需谈明日。”

幽暗的室内，冷色的月光像疆场上凌烈寒光的利刃。

她嗯了一声，再开口的声音却带上了些自嘲：“古人说万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却总是不信命以为人定能胜天…”

突然传来的痛感，他握紧了她的下巴，她被迫对上了他的眼睛，似是咬紧了后槽牙：“别和我打这文邹邹的哑…”

最后一个谜字，被少女突凑上来的唇瓣堵住，显然她并不懂得如何进行这种男女亲密的戏码，她的动作与其用吻来形容，不如用咬这个字来形容显得更为贴切。

“

她身上有股好闻的月桂香气，大脑空白片刻，她被他重重的扯开，他眼底似有深意流动，但在一瞬间透出了一丝警告和漠然。嘴唇已被她咬破，说话间扯动的痛感，让他心里更烦了。

“哪来的疯狗，乱咬人。”

“你不也不会，装什么..”

他重新堵住了她的唇，再一次将未完的话堵在了唇齿之间，不似她的生疏，他的吻技倒是超群。这个吻漫长又缠绵，他灵巧敲开了她的牙关，缠着她的小舌，她控制不住的全身瘫软，渐渐只能借着腰间他给的力勉强站直身子。

不似刚刚的那个笨拙的咬所带来的感觉，这次男女唇齿相交所带来的心惊肉跳感，铺天盖地的袭入她的大脑，她一时忘了反抗，等反应过来时，男人却比她先一步离开了她。

男人完美的侧颜，五官轮廓分明，由于贴的很紧，她能很直观的感受到男人挺拔的身材。

冯纤凝猜测，这样的男人肯定吻过不少女人。

时间的界限在此刻变得模糊，雪银月光如轻纱，为这暧昧的气氛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