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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谁家的门楣(1/2)
德妃却没有被淑妃的话激怒,她掩了掩鼻,只是笑着:“淑妃妹妹又说笑了。”说罢,她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上了软轿。
淑妃却把自己的指尖捏得发青,她冲着德妃的背影啐了一口:“虚伪!”
这种伪善到极致的女人,幸好高胤文没有养在她身边。
虽然淑妃恨恨地想着,心中还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韩曦难道真出卖了她?还是刚才只是德妃的试探?
裴瑾若没想到信阳真到御书房来找她。彼时,裴瑾若在御书房当值,听见何幸说信阳公主到了,赶忙到院子中去迎。她上前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信阳却摆了摆手,坦荡地开口:“此番我是来听你讲《淮南子》的,我还要尊你一声老师,不必多礼了。”
裴瑾若笑了笑,柔声问道:“殿下的《淮南子》已经读到什么程度了?想听奴才讲什么?兵略还是阴阳五行?”
听到裴瑾若的话,信阳先是愣了一下,“韩典言真会给我讲兵略和阴阳五行吗?”
“殿下是不喜欢这些?那……”裴瑾若以为信阳是不喜欢,刚要再说话的时候,却又被信阳截断,“不,我喜欢!你给我讲便是!”
于是,两个人坐在御书房的偏殿中,裴瑾若给信阳讲起了书。
只不过裴瑾若才说到了“ 积于柔则刚,积于弱则强,观其所积,以知祸福之向”,信阳便已经不耐烦。她气馁道:“那次听父皇和四哥谈论原道训觉得很有意思,怎么自己学起来是这么的无趣!”
裴瑾若却没有接过信阳的话,只是问她:“殿下可知道这句话怎么解释?”
信阳没想到裴瑾若竟然直接忽略了她的话,她狐疑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才慢慢说:“无非就是什么刚柔克制的道理。”
“殿下只读了表面。”裴瑾若语气很轻,“刚者能强于弱者,而柔者却能强于强者。”
信阳觉得好笑,反问:“韩典言不会是要奉承我就是那能强于强者的柔者吧?”
裴瑾若淡淡道:“殿下,其实您不必非要和自己的兄长一较高下,若是殿下能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并能恪守,也能拥有像柔者一般的能力。”
信阳愣住。
她看着面前这个不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官,觉得震惊。韩曦不过和她两面之缘,竟然能一下读穿自己的心意。
和明玉长公主的偃苗助长不同,信阳确实集万千宠爱,大人们顺着她、溺着她,仿佛她是他们在闲暇时怜爱的玩物。信阳羡慕皇兄皇姐们,甚至是高胤桓。明明她是中宫嫡出的孩子,可是父皇好像更在意四哥的成长,还有皇长姐的——虽然皇长姐总是冷着一副面孔,但父皇却给予了她最多的期望。
然而裴瑾若也敏锐感受到,这位信阳公主似乎并不是真如表面那般天真烂漫。
信阳盯住面前的裴瑾若,不由道:“怪不得四哥,怪不得四哥……”
“殿下?”
听到信阳念起高胤桓,她心中也百转千回。信阳虽然和太子一母同胞,但却和高胤桓走得更为相近——如此一定让皇后颇为心烦吧。
信阳眨了眨眼睛,又问裴瑾若,“说起来,韩典言也有兄弟姊妹吗?你以前也会劝诫他们读书?”
闻言,裴瑾若却一怔。她从前确实也劝诫过裴云霄读书的。只是裴云霄却对读书毫无兴趣,他立志征战沙场,扬名立万。
那时候裴瑾若对裴云霄所谓的抱负忧心忡忡,陈瀚修自然也看出了她的担忧。他对裴瑾若道:“虽然不是如你所愿读书入仕,但裴云霄志向高远、骁勇善战,征战沙场未必不能光耀你们裴家的门楣。”
想到这里,裴瑾若摇了摇头,竟对信阳鬼使神差道:“光耀门楣,也并非要读书入仕不可,征战沙场也能实现心中抱负。”
只是裴瑾若没想到自己的话,被刚踏进偏殿的高显轩和陈瀚修听见了。
魏存海注意到高显轩眼中的异色,于是他脱口而出,提醒裴瑾若道:“韩曦!”
裴瑾若听到身后的声音,连忙从矮凳上起身。她看见高显轩和陈瀚修站在偏殿门口,心中不由一紧。她跪下朝高显轩请罪,“奴才失言,请陛下责罚。”
“你说得不错,怎么算失言?”高显轩却摆了摆手,似笑非笑地开口,“倒是没想到,你的兄长从前还有这种抱负。”
信阳看见高显轩过来,笑盈盈道:“父皇怎么到偏殿来了?是不是以为儿臣在偷懒,所以过来看看?”
这时候,信阳也注意到高显轩身后的陈瀚修,眼睛不由一亮。她一时间竟然局促道:“陈阁老也来了!陈阁老也是特地来看信阳的吗?”
高显轩显得对自己这个女儿颇为无奈,“你呀,别总是烦长渊,长渊可没有时间陪你玩。”
陈瀚修声音平淡,“陛下言重了,公主的吩咐不算烦。”
魏存海看了一眼还跪在原处的裴瑾若,低声吩咐道:“快去准备茶来。”趁着高显轩他们还在说话,裴瑾若也终于得了空退下。
只是当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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