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王伯之事（2/3）

至根本不在乎我们是谁的人身上，我们像一只作揖伸舌的小狗，通过各种方式的谄媚，只期待博得那人一个赞同的眼光。

当我们千方百计的如愿以偿，便狂喜着告诉大家，谁谁谁是我的朋友，谁谁谁很欣赏我。

这时那些不在乎你的人，会向投来羡慕的目光，然后背地里将你作为一个笑资不厌其烦的谈论。

而真心为你开心的人，只有那些在你核算成本里最不需要投资的人群。他们由衷的为你开心，并不是他们了解你完成了什么丰功伟业，而仅仅是因为你的开心。

但正是这样一种纯粹的付出，被我们当作过期报纸一般丢弃。

多么可爱的人类，多么悲哀人类，我们自称是造物者的杰作，我们自称人性的光辉，其实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说辞。

我们与蝼蚁并无二样，但我们只是会说的好听。

却说一日，奶奶与陈嘉安饭间，突的问起喜不喜欢王伯，要不要王伯天天住在家里。

哪知小姑娘竟是骂将起来，说的都是些欺负她的孩子所说的言语。这话别人说来奶奶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听闻自己孙女说出，句句如针，直刺心扉。

老人想也没想，一巴掌打在嘉安脸上。

家里虽说艰苦，但奶奶从小便将嘉安视作心头肉，别说打了，就是骂上几句也不曾有过。

小嘉安心中委屈，捂着脸便跑出家门。

奶奶掩面痛哭，但只过了片刻，便再顾不得难过。只想这六岁娃娃生气离家，别再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赶出家门，去寻嘉安。

找了半晌，直到傍晚，奶奶才在西林树边找到嘉安。

只看嘉安，小脸通红，心中怨念自己下手太重，哪敢再做责罚。于是口中念叨“都是奶奶不好，奶奶下次不会了，以后再也不理王爷爷了，可好？”见嘉安不再怨念，才抱她回家。

奶奶倒是言出必行，自那以后，每日里刻意避着王伯。

王伯见奶奶日渐疏远，倒是上门找过几次。奶奶只说怕乡里人乱嚼舌根，以后还是避着点好。王伯听闻此话，心如死灰。

至此王伯便像丢了魂魄，无论是谁，无论和他说些什么，老人只是守在船边，口中只是念叨一句，“从何而来，去往何处？”直到一天老人不知是何缘故掉到河里淹死了。

老人本是孤家寡人，既无儿女，又无亲朋。

在这村里消失，哪里会有人注意。倒是奶奶，几日在岸边，都瞧不见汉子踪影，心中隐隐不安。

几次经过派出所，想要反映情况，但自己与汉子既无关系，若是管下这档事，怕传扬出去村里人乱嚼舌根。倒是又传出什么污言秽语到自己孙女耳中，只怕要出什么大事，几次经过最终作罢。

直到一日，有人在南山渡发现河上漂着具尸体，打捞上来，整个人早已泡发，像个气球。别说面容，便是五官都不能认全。

奶奶本不是多事之人，本想离开这处是非之地，但突然想到老汉已失踪多天，心中甚是惊慌。奶奶突来奇力，竟是将挤开众人，一路挤到前排。看到那已经泡发的身体，扭曲溢出的五官，不由让奶奶倒吸一口凉气。

但只霎那，奶奶的目光便定在了那尸体手腕之上。

只见那尸体手腕之上，赫然戴着一条红蓝粗线交错编织而成的手链，上有白色纹理，中有白色四瓣花纹。

手链独一无二，正是奶奶精心编制，送于老汉那条。

见到此物，奶奶再不顾别人眼光，顿时伏倒在那具早已泡发，满布恶臭油脂尸体之上，声泪俱下，哀嚎不止。

人群之中有那记得老汉着装的，道出此具尸体，是为何人，众人方才唏嘘。

一时之间有那因惋惜手捂胸口，故作虚弱的妇人；有那捶胸顿足感叹世事无常的大爷；也有那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平日里言语粗鄙的无赖；更有那实在无话，不知做何言语的，也都不甘示弱，纷纷无奈摇头，做出哀叹悲伤之姿。

只这一会儿，众人纷乱更甚，围观群众，摇身一变，竟皆成了见不得人间变故的大善人，活菩萨，哪里还有先前半点凑热闹的样子。

“那老头儿，既无子嗣，也无妻室，哪里来个哭丧的？”就在大家哀叹之际，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方位难辨，不知何人。

这里村民皆是些勤学好问之人，尤其对于他人是非，更是刻苦钻研，不遗余力。此话一出，众人觉得不无道理。眼见这疯老太太撕心裂肺，口中有词，粗听起来并不真切，倒像是些胡话。

人群之中哀叹之情顿时荡然无存，各个竖起耳朵，皆在细听疯老太太言语。众人无不想从言语之中探得一星半点其中隐情，生怕晚上议论自己少了别人分毫。

奶奶哭诉半晌，原本满嘴后悔，只是越说越气。

一时愤起，瞪着猩红双眼，指着众人大声嘶吼“你们这帮人，平日里只知道闲言碎语，若不是你们言语恶毒，他又怎会失心疯得掉到河里！”

至此以后奶奶原本浑浊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