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要死就死个痛快（1/1）

风越来越冷，渐渐带着雪花，刮在脸上如同剃刀一样刮得痛。

糟糕，雪越下越大，马匹几次打滑。更要命的是，马车行驶过的地面就呈现一条清晰的轨迹，太好追踪了。

蕨根从马车车厢里爬出来，紧紧搂着石不蠢。

他吻了她的额头，“赶紧回车厢里去，外面冷。”

“我不。”蕨根紧紧搂着他。

这是老天留给我石不蠢的最后温暖吗？

夜晚，点起马灯，继续狂奔。

又走了八十来里。穿越了苦盏和崖石地，他们已经来到了锡尔河对岸，已经在突厥的境内了，心里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过了边境又骑行了十来里，稍作休息，把马匹拴在树上，人和马匹都累了。

大家都挤在马车里，石不蠢抱着蕨根，让她暖和的睡下。

搂着蕨根的秀发睡觉，虽然马车小，脚都伸不直，但是石不蠢依然感觉甜蜜，这个女人她不在乎我脸上刻着的疤痕，不在乎我是个瘸子，不在乎我一无所有，不在乎跟随我赴一趟几乎必死的旅途，更不在乎我曾是出卖她的一员。

夫复何求？夫复何求？

他们睡得很沉，沉到被二十多个波斯武士团团围住，他们都没有醒来。

他们一个个被拖拽下了马车，被摁倒跪在地上。

这些波斯人中，为首的是一个白胡子老人。他穿着红白相间的袍子，一看就是个体面人物。深深凹陷的双眼透露着杀机。那个管家也在里面。

没想到波斯人居然敢越过锡尔河来抓捕他们！

大厨子跪在管家马下，不停的解释，“我也是被他们逼的，他们抓捕了我的老娘和孩子，他们都是悍匪。我跟他们不一样。后来管家您走后，我跟他们搏斗了好久。”

管家下了马，朝大厨子狠狠地踢了一腿。

那个白胡子老头一看到蕨根，就气得在马上跳起来。“臭婊子，我儿子帮你赎身，你却联合一帮乞丐谋害你的主子。不要脸的贱货，今天让你死一万遍都抵不上我家宝贝的命！”

蕨根仰天大笑。：“是吗？好一个宝贝。你儿子在妓院的名声可不大好。他害死的人用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龟兹的舞姬柳如风，洛阳来的崔七娘，波斯的崔娃才十三岁，还有雪姬、天鹅、天兰两姐妹。他那东西两下就软了，就靠两手粘血来爽快。那小的不行，我看你这老东西也是个乱货！”

有些波斯武士在强忍着不笑。

“闭嘴！贱货！这些低贱的狗命，死不足惜！”那白发老头气得脸都涨的通红。

“五马分尸。一定不能便宜他们了。”那个管家眼睛里露出残暴恶毒的光。

石不蠢指着那个管家，用波斯语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奴才，看到自己主子中毒，自己找解药自己喝，自己一个人骑着马逃命。你才是最该死的杂碎！”

那个白胡子老人眼里闪烁出一道寒光，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掩饰自己的恐慌，急忙指着石不蠢。“你胡说！我，我，拼了命保护公子，哪知道公子中毒太深，当场毙命！”他那义愤填膺的样子演的可真像那么回事。“就是他，下毒杀害了我们家族的铁血真男儿。”

石不蠢哈哈大笑。“那废物也可以称为男儿？我呸！他死有余辜，老天再给我石不蠢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把他的皮剥下来喂狗！主子是个无情无义的杂碎，才会带出你这样无心无肺的奴才！”

他终于要死了，他一点都不怕，曾经他无比期待，现在多少有些惋惜。“没错，人是我杀的！汤里是我放的毒，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今天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赶紧的。”

“将他们所有人五马分尸。现在就杀，我要看着他们的尸体被野狗吃掉！”白胡子气得都抓不住缰绳，马匹在随着缰绳左右摇摆，他指着石不蠢说，“先分尸这个两个混账。然后把他俩的狗头带回去，祭祀石不蠢的儿子。”他的声音在颤抖。

两个武士要把石不蠢和蕨根捆起来，拖到几个马屁股后面。

铁熊颤颤巍巍的艰难站起来，他的伤口还在流血。“杀我，杀我。这都是老子我的主意。他们都是被我逼的。来，先杀我。你们这些王八蛋，你来杀我。”

波斯武士朝铁熊的肚子上来了一脚。铁熊腹部本来就有伤口，顿时血流不止，惨烈叫喊卧倒在地。

那两个武士继续准备把石不蠢和蕨根五马分尸，铁熊又站起来。

突然，铁熊掏出藏匿的匕首，朝白胡子老头俯冲过去！

铁熊跟他们拼了，反正要死，就死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