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现在想活下去（1/1）

大厨子和啸天，他们俩都有些情绪，大厨子扭着脑袋，啸天低着头。

铁熊用长剑支撑着身体，艰难的从篝火处走过来。金毛鬼赶紧扶着他，一同朝马车走来。

铁熊他看了看大厨子和啸天。一字一句的说：“我们杀了人，见了血，现在咱们就是歃血的兄弟了，是一个部落的了，就得立规矩。就得有个头。”

铁熊把长剑深深插入土地，单膝朝石不蠢跪倒。“石不蠢，现在，你是我的首领，我把我的人头送给你，听候你的差遣。谁要是冒犯我的首领，先割下老子的脑袋。听明白没？”

他的目光如刀，看着所有的人。

金毛鬼也单膝跪下。“好！那我卢基乌斯.赞礼士的命，也交给首领了。”

啸天双膝跪下，说道：“草民崔四郎，拜见首领。在此立誓，此生跟随首领，如有违背，天诛地灭。”直到这个时候，石不蠢才知道他的真名。

大厨子最后也跪下：“首领别见怪，我葛逻格及,愿为首领赴汤蹈火，做饭做菜。”

石不蠢扶起众兄弟，特别安慰大厨子和啸天说道，等到了可汗的营帐，自然会有数不尽的美女，等着咱们。

大厨子和啸天顿时来了精神。

石不蠢充分理解大厨子和啸天的情绪，毕竟都是压抑了十多年的老枪了。（原书原话翻译：十年之弯弓，引而不射，岂有不欲出箭之念？皆是人之常情尔。）

金毛鬼在马车找到弓箭，在河边射杀了一只野鹅。

大厨子在地里挖了一些香草搭配，炖的野鹅肉实在是太美味了，就是份量太少。他们几个把汤都喝干了，第一次打嗝打出了肉味。

大家一起喝酒吃肉，好不痛快。这是临刑前最后的晚餐么？

大家陆续的洗完澡，用匕首刮了胡须。在波斯人的马车里，找到几件像模像样的衣服穿上。变化最大的是金毛鬼，金毛鬼原来如此年轻，一下子换了一个人一样。他说，他才二十八岁。之前看上去像个四十八岁的人。还真的像一个西方世界的使者。这样，即便走到石头城的大街上，也不会有任何人认得出他来。

他们真的开始做一份国书了。

他们在马车里找了一段白色丝绸，又找到墨汁，在路边找了两根木棍，削去树皮，用口水和粟米糊子把树棍和丝绸段粘在一起，卷起来。做成一个圣旨的模样。真像那么回事。

“这就是我们来自拜占庭的国书了。写什么呢？”金毛鬼问道，他拿着鹅毛做的笔，甩掉鹅毛上的鹅屎，把鹅毛笔放在嘴里咀嚼，不知道写什么。

“随便写，反正突厥可汗老爷肯定不认识罗马字。咳咳－”啸天无所谓，他死都无所谓了。

“不行，可汗不认识，你知道他下面的师爷认识不认识。你就这么写。”石不蠢不再想死，他开始认真做事了。他之前可是卖假货的高手，对拜火教的经文背得滚瓜烂熟。于是，按照拜火教祈祷的经文稍稍修改。“朕，查士丁尼，高加索山以西之王，西海之滨十七部落之共主，金狮之神的化身，罗马拜占庭王朝之唯一君王。希望与突厥帝国之王结百年之盟，一同南下波斯，事成之后，土地粮食和女人共分。特命使者赞礼士携五勇士前来贵国，商榷同盟之事。”

“人太少了吧，才五个。”大厨子说。

“那就改为特命使者赞礼士携八百勇士前来贵国，到时候就说其他人都被可耻的波斯人杀了、俘虏了。”石不蠢说。“再写一份礼品清单，都说被波斯人抢了。”

“可以。”金毛鬼很认同石不蠢的才华。

礼品清单刚刚写完，石不蠢突然匍匐在地上，他脸色大变。“赶紧跑，波斯人追过来了。”

“我们必须沿着锡尔河往东南走，那里有一个名叫苦盏的村庄，穿过村庄，那里有巨大的岩石地和干涸的沼泽地，我们穿过沼泽地，就到了河对岸，那里是突厥的境内。我想，波斯人应该不敢过来抢人了。”石不蠢眺望远方，那是他熟悉的帕米尔高原。

他曾跟随石达夫老爷十多年，常年在这高原下的村庄和小镇游荡，兜售假货。

高原上山峰耸立，常年积雪，一到春天，融雪从山顶奔腾而下，沿着锡尔河一直往北到咸海。他从没有像现在那样，领略到雪山草原惊心动魄的美。

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