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火种（1/1）

石不蠢回到营帐，把痛殴石达夫的事情跟蕨根说了，蕨根只是点头。

“你去梅兰达那里，她有事找你。”蕨根说。

“什么事？”

“你自己去问她啊。”蕨根背着他低头说。

石不蠢来到梅兰达的营帐，她正坐在篝火前，蜷缩如同一只遗弃的小猫。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巫女梅兰达问石不蠢，“之前你承诺，两次施法后，就给我自由。”

“还有最后一次，请你最后一次施法，我可以多给你十两金子。”石不蠢把塔头给的金子，拿出来十两，现在，还要去见塔头的父亲，室点密可汗。“你自由后，你想去哪里？”

梅兰达看着火焰，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石不蠢看着她，为何你总在篝火前凝视，难道火焰里有一道门吗？那是你永恒的家？那天晚上？是真实的吗？还是你戏弄我的巫术？

“你见到了你的前妻和女儿？现在你这样显赫的身份，没有把她们带回来？”梅兰达收下十两金子，揶揄的说道。

石不蠢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说道：“大概天意又有了另外的安排。我听说你们拜火教有秘法，可以千里之外，看到想看到的人。可否让我看看我的女儿现在怎样了？”

梅兰达念着咒语，往篝火中撒下一些干涸的花瓣、马奶酒、勾魂枝，火焰在跳动，闪现出三种颜色。红色如血、蓝色似海，白色如雪山。

“火神问，你想问的是你哪个女儿？你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梅兰达一字一句的说道，火焰照着她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如同冰火在燃烧。

“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石不蠢疑惑吃惊。

“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在腹中。”

“什么？你是说，你是说，蕨根怀孕了？？？还是龙凤胎？还有我十六岁的长女呢？”石不蠢顿时激动起来。

“那个并不是你亲生的，你骗得了自己，骗得了神么？”梅兰达冷冷看着火焰。

“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你是说，蕨根有了？还是双胞胎？”石不蠢紧紧抓着梅兰达的手臂。

“她在长安。乌云暂时没有笼罩她。”梅兰达看都不看石不蠢，火焰灼伤了她的眼睛么？为何她不停流泪？“你不是应该，更珍惜眼前人？”

“蕨根怀孕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没有告诉我？”石不蠢舌头都在发抖。

“前几天的晚上。”梅兰达伸开手，抚摸着火焰，如同抚摸着一个爱宠。“你听说过拜火教七十二秘法之火种秘法么？有一个巫女，帮你做了一件事。把火种，撒播在了两个女人的身子里。”

（备注：拜火教七十二秘法之一，火种秘法，巫女在火下实施秘法，让鬼神附体怀孕。据姚汝能《安禄山事迹》卷上云：（安禄山）母阿史德氏为突厥巫，无子，祷轧山神，应而生焉。是夜，赤光旁照，群兽四鸣，望气者见妖星芒炽，落其穹庐。”安禄山即是她母亲以巫术火种秘法所生。突厥巫师即是拜火教巫师。段成式《酉阳杂俎》卷四：突厥事祆神，无祠庙，刻毡为形，盛于皮袋。）

“你说的是你吗？你帮我撒播了火种？”石不蠢问。他很费解。“你为何要，帮我？两个女人？”（我自己可以啊。）

“那个愚蠢的巫女不想走，她不知道去哪里，她愚蠢的想着，想留在那个蠢货身边。”火焰在她蓝宝石一样的眼眸里，跳动着，眼泪在眼眶转动。“她居然给自己也留了火种。真是傻啊。那个蠢货男人岂会留下她这样卑贱的人。”

什么！石不蠢愣在那里，她是说，她是说，那个晚上都是真实的？

石不蠢呆呆愣在那里，思绪纷飞。

“我的长女在长安？你是说她有危险？”石不蠢问。

“你的养女，两年内无事，第三年必死。我们可以救她，但是三年内必须找到她。你是她唯一的救星。”巫女在石不蠢的耳边倾诉，轻轻吻了他脸上的伤疤。

那一夜，石不蠢把巫女带进了他的营帐，蕨根躺在最左边，已经把最后边的位置留给了巫女。她们似乎早有默契。

石不蠢对她们吻个不停。孕期的女人身体会散发母乳的气息，而且每个女人都不一样。蕨根的味道是甘甜的，有着香草的气息，梅兰达的味道是有些醉人的，带着羊奶和葡萄酒的清香。

一黑一白，如同宇宙太极图。黑者蓝眸，白者黑眸，如同太极图的两点。宇宙至大也至小，小到一个营帐中，那里也有大乾坤。

我们不能用现代的一夫一妻制度来苛求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