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要的只有她（1/2）

“小芫，你说人与人的感情该怎样用时间衡量呢？”许星念翻了个身，瞪大那双哭到有些红肿的眼直直盯着天花板，视线慢慢聚集，又慢慢失焦；“我刚出生就和顾屿白认识了，到现在已经超过27年了，而那个女人呢，他们相处的时间甚至不到一年，可她却那么轻易就占据了他的心十年，甚至可能二十年、三十年，或者更久。”

她的思绪越来越远，许多本以为该慢慢模糊的记忆，此刻竟都如电影画面般清晰在眼前浮现：“小时候，除了我哥，我最喜欢的就是他，所以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所以大人们也常常打趣，问我长大后是不是想嫁给他，我那时候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只是隐约知道嫁给他之后，就可以一直一直和他呆在一起，所以我总是欣然同意，而他虽然好像每次都在逃避这个话题，但也从来没有表示过拒绝。”

“对了，我印象特别深的是有一次，我贪玩在游乐园跑丢了，是他第一个发现，就在我伤心绝望地大哭着，以为自己要流落街头时，他出现了，他一遍又一遍摸着我的头，让我别怕，他逆着光站在我面前，盛夏的阳光洋洋洒洒落在他身后，顺着他的身影，勾勒出朦胧的光晕，我抬头看时，他整个人都发着光。那天，我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直温柔耐心地安抚着我，从他手心传来的温暖，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

泪无声从眼眶滑落，在枕头上晕开一片湿热：“再后来上了高中，你也知道，像无数情窦初开的男男女女们总是喜欢用稚嫩的文笔在明信片上写下自己心中那份青涩而美好的感情一样，我也不例外，我给他写了很多情书，却从未寄出给他，因为我总以为不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知道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所以我努力学习，只是想要能够和他般配，我一直以为，如小时候大人们说的那样，等我长大，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就会结婚。”

“可是……”许星念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等我考上一个还不错的大学，进了自己喜欢的专业，我想我勉强有资格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于是满心欢喜准备向他表白，他的目光却率先一步越过我，看向了其他人。”

“念念……”姜芫半支起身子，一只手在许星念肩膀上轻轻拍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们越是相爱，我就越是难受，我想要忘记他，而人们都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所以我也开始尝试和其他人谈恋爱，可是慢慢的我发现，我总是一边说着要忘记他，一边又在其他人身上找他的影子，我那些所谓的男朋友，也不过是他的替代品，想明白这点后，我放弃了继续谈恋爱，也努力学着放弃他。”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女生突然去世了，我知道我这样想很恶毒，可是在知道这个消息时我内心还是忍不住地窃喜，我想我终于有机会了，我不介意他爱过其他人，只要最终在他身边的是我就好，可是……十年了，整整十年，我还是取代不了那个女生在他心中的地位。”

“小芫，他不迎新人，也不用替身思旧人，他要的，只有她，明明，我那么努力，为什么，他就不能回过头看看我……”许星念越说情绪越崩溃，最后拉过被子捂住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姜芫知道她只是压抑了太久，急需一个情绪的发泄口，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用，不如就任由她痛痛快快哭一场。她将她搂进怀里，隔着被子，一下又一下在她身上轻轻拍着，直到哭声消失，沉稳的呼吸声渐渐响起。

姜芫替她盖好被子，又关上房间的灯，躺下后却睡意全无。

姜芫和许星念，她们是相似的，都同样爱而不得；可她们又是不同的，顾屿白像春日柔和的太阳，许星念爱他，是因为他明亮的光线，曾不只一次落在她身上，温暖了她的每一个日常时刻；而郁璟尧更像孤独的月亮，永远只向人展示自己的背面，姜芫爱他，却从未真正看清过他，只是有幸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短暂触借了一束他身上清冷的光，即使当时再怎么惊艳，天亮后也还是要将那束光还回去。

窗外，夜色已深沉，月影稀疏，漫天的星辉落满寂寥，姜芫躺在床上，思绪却在黑夜里穿行，一直到月落参横，才终于慢慢睡去。

早上，姜芫醒来时，许星念还在沉沉睡着，姜芫并没有喊醒她，而是轻手轻脚下了床，洗漱好又照常去叫两个孩子起床。

看着桌上多出来一份的早餐，姜岁晚揉着惺忪的眼迷迷糊糊问道：“妈妈，今天怎么多了一份早餐啊？”

姜斯年虽然没问，但从他脸上不难看出他的疑惑。

姜芫笑了笑：“给你们念念干妈准备的，她昨晚来我们家睡觉了。”

“真的吗？我要找干妈玩！”这下的姜岁晚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一双眼瞪的溜圆。

“嘘。”姜芫伸出食指在唇边比了比；“干妈还在睡觉，乖乖吃饭，不要把她吵醒了。”

“好。”姜斯年和姜岁晚闻言都低头认真吃起了饭，尤其是姜岁晚，吃饭的动作都小声了不少。

姜芫回到房间准备换衣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