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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低，自已也不会这样难受了……无碍，再坚持一下，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臣信皇后娘娘。”

沈宁暄转过身，周景策正立在自已对面。

她抬眸一闪，随即又暗了下来。

“周景策……你觉得，我是个恶人吗……”

“非也，非也……”周景策点着头，“我所识的宁暄，是最为善良的……与他人都不同……”

他神情那么认真，语调又是努力哄她开心那般轻松，倒让沈宁暄从方才低落的情绪中抽离一瞬。

她笑了。“有多不同？”只是随意一问，并不想着他如何回答。

“心隙入水，温澜潮生。”只要是对着她，他便掩不住情愫的眸。

沈宁暄一愣。

不能再待下去了。

在周景策面前，她的一些想法好似经常无所遁形。终于在她开口之前，他先开了口：

“天冷，皇后娘娘还是快回吧，臣恭送娘娘……”

沈宁暄怔了怔。“有缘……再见……”

周景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深邃。

心隙入水，温澜潮生……这句话用来表达他未说出的话，也不过如此了。就像在某个恰好的时刻，看到那个特别的人，波浪温柔，空荡已久的心总会有水流入。

第52章 信不信由你

水音阁。

曲清瑶虚弱地躺在榻上，不住地咳嗽。

“曲姑娘上次的伤还未完全好，今天又着了寒气，身体实在虚弱，近几日还是不要再出门了较好。”太医收着医箱道。

苏煜沉默了几许：“知道了。”

他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一遍遍回想着今日湖边的情景，回想着沈宁暄的眼神，怎么也想不通。

“咳、咳。”

曲清瑶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好些休息，朕再派几个宫人过来照看你。”苏煜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皇上，请皇上不要怪罪皇后娘娘，清瑶觉得，皇后娘娘一定不是故意的。”身后传来曲清瑶柔弱的声音。

苏煜眸色一沉：“知道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平时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在宫中乱跑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水音阁。

曲清瑶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涌上一种说不清的难愧和苦涩。

她对自已的地位从来都没有像这般清晰。苏煜对她的冰冷态度，一次次打破她心底的防线。

怎么明明自已是那个受伤害的人，到了苏煜眼中，却是自已给自已找事儿，无端惹祸了？

她揪紧了被角。

好啊，苏煜，你越是护沈然，我越恨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

苏煜在凤梧宫门前徘徊良久。

还是踏进了宫门。

“奴婢参见皇上。”门外传来宫人们行礼的声音。

沈宁暄平静地坐在榻上，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来找她兴师问罪来了吧。

苏煜踏进门，望着坐在榻上的沈宁暄，站在了原地。

沈宁暄并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眼前之人准备如何措辞。

“咳，朕……朕来看看你睡下没……”苏煜眼睛看着地面有些踌躇。

沈宁暄哼笑一声：“皇上气势冲冲的，是来问臣妾的罪的吧？”

“朕……吓到你了吗？”他有些犹豫和小心翼翼。

沈宁暄被这么一问突然断片儿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方才冰冷的情绪。

“你今天来不是要说这个的吧？”

苏煜抬眸，看着眼前之人，终于忍不住道：“朕再问你一遍，在湖边，真的是你亲手……”

他还是不忍心说出那句话。

“皇上不是已经觉得，是臣妾故意推曲姑娘下水的了吗？”她凝视着他的神色。

“朕……觉得然然不是那样的人……”

“你亲眼看到了，不是吗？”

不错，曲清瑶很聪明，她看好了时机。从身后苏煜的角度来看，一定是她推的曲清瑶下水。

况且，在苏煜心中，她的白月光那样人畜无害，怎会自已设计自已下水呢？所以，在她看来，是不是她推曲清瑶下的水，他心里一定是有答案的。

苏煜听着沈宁暄的质问，只是垂眸，一言不发。

他不敢相信她是这样的。

“我不敢相信……”

“苏煜，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她看着眼前人犹豫不决的样子一怒之下道。

她站起身，缓缓走近，紧盯着他的眸，“人都有眼睛，看到什么不过是你自已的意愿选择罢了。”

“然然，你……”

“皇上，信不信由你。”

她不想过多的解释了。她已经累了。

苏煜一滞，苦笑一声：“皇后，这就是你给朕的答案吗？”

“我要歇息了，不送。”

苏煜望着沈宁暄的眸，分明是冰冷与不屑。

与白天对着周景策的神色截然不同。

她对自已的态度，当真是越发冷漠。

苦涩与痛楚蔓延了四肢百骸：“好……”缓缓转身，思绪凌乱，眼神空洞，步子不稳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