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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食盒放在榻边的案上，坐下身，拉起沈宁暄的手，故作皱眉：“沈姐姐怎么瘦了？”

沈宁暄抽出手，冷冷道：“出去。”

曲清瑶噗嗤笑出了声：“姐姐你真是的，这么不欢迎我？”

“曲清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曲清瑶突然笑出了声：“我来，当然是看姐姐笑话的呀——”她说着，目光落到了沈宁暄脚上的金环处，“姐姐，你好可怜啊。”

沈宁暄盯着她的眼神突然狠戾：“看够了吗？看够了现在就滚出去。”

曲清瑶见状突然故作惊讶道：“呀！姐姐眼神好凶啊！你知不知道，煜哥哥可不喜欢你这样的。”

“对了！”她低眸一笑，继而缓缓站起身，边向阶下走去，边道：“姐姐可知，你走的这些时日，皇上便对我千倍万倍的好，远超姐姐呢。”

沈宁暄极力忍住内心的酸涩。

任由胸腔内情绪如何翻滚，面上仍是淡淡道：“曲姑娘想要说什么呢？”

曲清瑶故作疑问的神色：“皇上为什么会带你回来呢，我想，应该是因为他太乏了，想解闷儿吧。”

踏下台阶，她缓缓转回身，露出诡异的笑：“亦或是，你在他心中，只是如同一只宠物一般。”

沈宁暄只是这样听着，脸色愈发苍白，蜷缩的指尖逐渐用力，刺进了自已的皮肉尚且感觉不到疼痛。

阶下的人突然煞有介事地提高了音量，若有所思道：“哦！对了！宠物尚且还有出入的自由，那我不知姐姐应是什么了。”

继而仰起眸，一字一句缓缓道：“又或说，你，只是他的玩——物。”

“你住口！”脑中骤然炸裂开来。仇恨的欲望凝进指尖，一把抓起身旁案上的食盒，猛然向阶下砸去。

食盒撞击地面的响声伴随着沈宁暄的怒吼一齐指向阶下立着的曲清瑶。

“哐当！”是厉片与砖地碰撞的清脆声。

沈宁暄一看，足以让她心脏一缩。

曲清瑶拂了拂雪白的裙角，弯下身，缓缓捡起空食盒旁边的利刃。

手握着匕首，映在窗前，仔细欣赏着利刃刺眼的光泽。

沈宁暄倒吸一口凉气。

“这把匕首，是我专门为姐姐挑选的，精美又锋利。”她转头朝榻上的人笑：“这是我送姐姐的礼物，姐姐可喜欢？”

她握着利刃一脸笑意地慢慢走近。

沈宁暄瞳孔发颤，蜷缩的指尖都在颤抖。

曲清瑶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姐姐这么紧张干什么啊，我又不会杀了你。”

她重新坐在榻上，拉过沈宁暄的手，将匕首轻轻放进沈宁暄手中。

沈宁暄惊恐地望着手中的利刃，想松开，却被曲清瑶的手紧紧钳着。

她紧攥着沈宁暄的手逐渐用力，鲜血汩汩淌出。

曲清瑶温笑道：“能在煜哥哥身旁的，只能有一个人。”

突然又故作娇羞道：“可是，我又怕疼……所以，这份痛苦，只能姐姐承受了。”

沈宁暄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她真想一下子刺进曲清瑶的心脏。

曲清瑶站起身，又走下阶去：“况且，姐姐陪了煜哥哥这么久，这份礼物，就当是我不在煜哥哥身边时你代我陪着他的谢礼吧。”

看着不发一言，脸色惨白的沈宁暄，曲清瑶认真道：“姐姐怎么不高兴啊，是我不够诚心吗？”

沈宁暄死死盯着曲清瑶，戾气难掩。

曲清瑶瞥了一眼自已衣袖上沾染的沈宁暄的血，皱着眉道：“你看你，这么不小心，把我的衣袖都弄脏了。”即刻又笑道：“罢了，垂死之人，我不与姐姐计较了。”

继而又故作愁容道：“不过煜哥哥可不喜欢这样，我得回去换身衣裳了。”

回过头灿然地笑着对榻上之人莞尔道：“那我便告辞啦。”扬着衣裙款款出了殿门。

榻上。

沈宁暄浑身颤抖，面色惨白，紧咬着嘴唇，呼吸急促。已然流出泪的眸中是难掩的恨怒与绝望。

握着利刃的手发颤，大滴的泪珠砸下，混着血水将衣物染红了大片……

……

水音阁。

一飞鸽扑闪着翅膀立在窗前。

曲清瑶抽出白鸽脚下的纸条，定定地凝视着。

随即将纸条放进正燃着的香炉中。

黄纸瞬间化为灰烬。

她手指捻着几缕灰，嘴角勾起诡笑。

沈然，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不仅如此，我还要你死……只有你死了，煜哥哥才会看我一眼，我们才会像从前那样……

沈然，你快点乖乖死去吧。

第76章 几分心疼

今晚月色惨淡。

沈宁暄定定望向窗外，有些恍惚。

夜色这样静穆，她看着看着眼泪又落下来了。

她真的流了太多泪了。

“不能这样……”她对自已说。

现实把她逼入绝境，她还是清醒地告诉自已不能自寻死路。

真的不值得。

她盯着那把利刃，很久。不觉握紧了拳头。

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仇恨缓缓滋生。眼中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