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兔子警官（1/2）

“不练了？为什么？”沈媛的口气变得严厉。

“明天就要月考了，我没复习完。”舒颜实话实说，并不敢看沈媛的眼睛。

“你以往月考的前一晚也都是练琴的，怎么今天不练了？”

“理英班学习压力挺大的，同学们都很用功，不想被落下。”舒颜攥紧了书包的肩带，一鼓作气说完。

“颜颜，你知道好好学习是好事，但是你要知道，以后你是要艺考的，古筝的专业水平才是最重要的，你文化课够用就可以了。”沈媛又开始讲那些说了好多遍的话。

舒颜听着，但也没听到心里去，并不认同一定会艺考这件事。

她现在已经进了理英班，按照环翠往年的成绩推算，她也算一只脚踏入了211、985的大门。还有两年时间，她继续刻苦努力，未必不能考一个很好的大学。

学古筝、艺考、上北音，是她自有自我意识起就被强制灌输的观念，小时候不懂，只照着父母长辈说得去做，那是沈媛的愿望，不是她的。

她没讲过，没反抗过，不代表她就是逆来顺受，愿意接受了。只是默默努力学习，想等着成绩足够好，好到可以走其他路，再摊牌。

她对古筝，并没有热爱到要当做一辈子工作的地步。

“行了，快过来吧。”

舒颜的沉默让沈媛误以为是妥协，她又招呼了一声，但舒颜仍然没有迈步。

“你怎么回事？”沈媛的音高拔高了好几分。

在主卧的舒振庭也听见，闻声过来。

“怎么了？好好的，喊什么？”

“你问你女儿！”

“怎么了，颜颜？”

舒颜微微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原因，始终没有松口。

“哎呀，多大点事啊，大晚上和孩子生气。”舒振庭向来是这个家的和事佬，拍了拍舒颜的肩膀，“去吧去吧，既然明天考试，今天就复习完早点睡，明天考完不是没有晚自习嘛，回来再补上。”

沈媛眼见着舒颜离开琴房回了卧室，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被舒振庭拦住。

“好了好了，老婆，孩子想复习也是好事，又不是偷懒，大晚上就别生气了。”

“好人都让你做了！”沈媛没好气地推开舒振庭，一个人气冲冲地回了卧室。

舒颜钻回了自己的卧室，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了声音安静下来，才放下心，赶紧洗澡，趁着睡前还有一个半小时，从头到尾翻了遍物理笔记。

临睡前，还不忘给江湛打卡。

打开手机的时候，江湛已经把今天的积累发给她了。

像是已经养成了某种习惯，两个人达成了默契，每晚也并不会闲聊太久，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江湛的头像依然是《疯狂动物城》里的狐狸尼克，所以一开始，舒颜和他聊天，就总是代入这个动画形象。况且他们俩嬉皮笑脸，混不吝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像，她才会把那只兔朱迪的玩偶关键送给他。

“尼克同学，好好加油哦！”

“好的，朱迪警官也是。”

电影里，兔朱迪和狐尼克是一对大热的cp，但江湛自然接下话的时候，舒颜也没觉得不妥，她本来也觉得朱迪很可爱热血。

于是，她趁机把备注的那一栏的江湛两个字删掉，转而换成了狐尼克三个字，后面还标注了一个很可爱的狐狸头。

合上手机，收拾好了考试要用的文具，舒颜又检查了一遍，看了看班级群里公布的考场考号，她早早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舒振庭请了一会儿假，没让舒颜坐公交，亲自送她去考试。

路上的时候，舒颜啃着面包，略有些忐忑地问了一句：“爸，我妈昨天还好吧。”

“放心吧，你妈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嘛，就生了会儿气，今早出门的时候还嘱咐我给你带牛奶呢。”舒振庭耐心地安慰。

“那就好。”舒颜松了口气，目光飘出车窗外，沉默了好一会儿，状似无意地突然开口：“爸爸，如果我不学古筝的话，会怎么样？”

“不学古筝？为什么？”舒振庭也是第一次听到舒颜这样说，“颜颜，别和你妈妈置气，学了这么多年，怎么要不学了呢。”

舒颜再一次陷入沉默，没再说话。

或许，在他们看来，她鼓起勇气才说出口的真实想法，仅仅只是置气。

她暂时也不想辩解。

按照年级排名，江湛、刘茉和蒋之豪都在第一考场，舒颜在第二考场，两个考场是挨着的，但两人没碰到面。

按照顺序，上午第一门是语文，然后就是物理。

舒颜拿到卷子，按部就班地写上自己的考号姓名，有条不紊地开始答题。

写到默写的时候停顿了片刻。

《赤壁赋》、《琵琶行》、还有江湛最擅长的那篇《蜀道难》，统统都有。

她想着，这次，他总不会再写不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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