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要怕（1/2）

“晚上的飞机吗？”

舒颜洗漱完，才有了回音儿。

“嗯，落地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刚刚看了这几天落下的课，感觉月考之前，来不及捡起来了。”

舒颜有些懊恼，盯着手机屏幕，情绪低落。

“没关系，慢慢来，月考之后，还有期末，不急在这一时。”

“不早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到学校再说。”

江湛先道了晚安，简单安抚了两句。

自小失去父母，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最不怕孤单的人，甚至觉得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能随性自在，他也始终很享受这种无牵无伴，自己奋力独行的日子，从来也不曾想过，这样的日子有一天会被打破，他其实也会期待。

她不在的这一周里，他一个人坐在教室，身边没了她柔声讲道理，没人叫他的名字，他突然就不习惯了，心里是从没有过的空落落的，但又说不上具体的缘由。

好在，明天她就回来了。

想到这，江湛心情好一些，收拾了下桌面，熄了小台灯。

初雪之后，庆阳的温度直线跳水，冷得让人难以消受，是近几年都少见的寒冬。

第三次月考在即，舒颜手忙脚乱地捡落下的功课。

尤其是物理，别说多加练习，见见不同种类的题型了，就连把新讲公式的基础运用她都是勉勉强强，心里有点底儿都没有。

考试的前夕，照常是取消最后一节晚自习。

每次考试都要布置考场，书本一箩筐，来回来去拿着麻烦，大家就会把复习用不到的丢在走廊，或者塞进老师的办公室。

舒颜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几本书你要带回去吗？不带我给你一起放在外面窗台了。”江湛正在理书本，问了句。

舒颜没吭声，像是没听见。

“这几本书你用不用？”江湛又重复了一遍，在她面前挥了挥手，“你想什么呢？”

舒颜回过神，回过神来摇摇头。

“不用了。”

江湛瞧着她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把她不用的书拿过来，交代了一句：“等我回来。”

他跑了两趟，将自己和她不用的书都搬到了走廊，没让她折腾。

等都收拾好，班级里的同学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他重新走进教室的时候，她抱着书包，如他所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他回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他停住脚，站在原地，看着她，沉思了片刻，才又重新向她走去。

“走了！”说着，拿起自己的书包，单肩背上。

舒颜见他回来，也背上了书包。

学生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这几天他们这层走廊里的灯坏了，有些黑，下楼梯的时候，舒颜不小心踩空，江湛就在她旁边，极快地反应，一把将她拽起来，才避免摔摔倒。

黑暗里，舒颜只感觉被一双有力的手接住，生理性地心跳加快，有些气喘。

“没事吧？”江湛吓了一跳，抓着她的胳膊，不敢松手，一直到了下面一层有光亮的地方。

舒颜心有余悸地摇摇头，莫名出了许多冷汗，“没事.....”

“看路。”江湛皱眉提醒，口气尽可能地好一些。

舒颜无声地点头，跟着他一起走出了教学路。

“你不用担心明天的考试，只是次月考而已，考好考坏其实都没什么关系的。”江湛看破了她的心思。

“但是......”

舒颜原本是想着这次月考如果再进步，她就要和沈媛摊牌的。要是成绩回落，她还怎么有底气。但这些，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和江湛讲。

见她言辞闪烁，江湛也没有追问，敛了敛神色，语气平常。

“放轻松，其实，所有的事，都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只是我们过于在意，所以会高估它的难度。”

晚风并不温柔，今晚也没有月光，冬日里，一片肃杀。

他们并排走着，她一路沉默，他变成了那个讲道理的人。

其实，她最近的练习题掌握程度他很清楚，落下的课太多，一时半会确实是补不起来的，也清楚，她这次月考结果大概率会不太如意，但他还是尝试着用曾经他不屑的鸡汤去安慰她。

他不希望，她忧愁，或者难过。

直到，走到了校门口。

“伸手？”

“嗯？”舒颜疑惑着伸出手。

紧接着，掌心里多了两块陈皮糖。

“你不是最喜欢吃糖放松嘛，明天考试前吃两块。”江湛一副并没太大所谓的样子，挑着眉，口气故作轻快，甚至最后还不忘臭屁着嘚瑟一下，“可得收好，沾沾我这个年纪第一的仙气儿，别人我都不给的。”

漆黑的夜，橘黄色的糖果，被灯火染上温柔之意的眉眼，少年用他觉得最好的方式，笨拙地表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