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萤火（1/2）

在不等式成立的瞬间，小栗与那时的诺维一样，她第一时间也愣住了。

体内的平静来得那么地突然，简直就好像这场折磨了她一生的痛苦只是一场大梦罢了。

她又反复感受着自己的体内，在发现战气真如人们所说那样，开始强化起她的血肉，而魔气则是安静地蛰伏着时，她才终于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呜呜呜...”

坚强如她此时也已泪流满面，她们都是在人族与魔族的战场附近出生的。

在那里诞生的人族有人族照顾，魔族有魔族疼爱，就唯有像她们这样的魔人，两边都无比厌恶，从一出生便注定了此后的痛苦与流浪。

而从现在起，这一切似乎将会不同了，早已做好决定的小栗单膝跪地，恭声道：

“向法则起誓，今生此后的岁月里，绝对遵从诺维大人的一切指示，绝不违背诺维大人的意愿，绝不做出任何损害诺维大人的事情。”

不待因为战气消耗过大还在歇息的诺维反应过来，另外三人也都连忙一起发了同样的誓。

“哈？”

望着整整齐齐跪在地上的四位少女，诺维一下子傻了眼，他可没有想过要把她们收入麾下什么的，他连自己都还在为活下去而担惊受怕呢。

“那个...你们是不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属下无知，还请主人明示。”

四人像是排练过的一样，整整齐齐地回答道。

连称呼都变了...

诺维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就一紫铜级冒险者，何德何能去担当这四位的主人。

“你们不用这样...”

“好的主人，请问主人希望我们怎么样呢？”

“呃...我希望你们不要把我当作什么主人，你们自己好好地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就可以了。”

“好的，主人。”

诺维松了口气，刚准备继续说让她们把这称呼也换一换，一抬头，却发现少女们的脸上并不是幸福开心的笑容，相反，她们都布满了忧虑与伤心。

小栗和小红紧咬着嘴唇，而小蓝和小紫的眼角已经挂上了泪珠。

“怎么了？你们这是...太高兴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闻言，小蓝小紫已经哭了起来，小栗小红也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主人...是嫌弃我们吗？”

“主人是觉得我们什么都不会，拖累您了吗？”

这一口一个主人听得诺维简直头皮发麻，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些深受异世界奴隶制度荼毒之人的脑回路。

“你们先听我说，人应当为了自己，或者为了自己的梦想而活...”

不待诺维把自己脑海里的想法说完，小栗又忍不住打断了他：

“可我的梦想，就是想帮助主人啊。”

“对啊，主人让我为自己，可我也不知道那该怎么做...”

看样子以正常的方式是没办法交流了。

诺维忽然想明白了，她们过去的日子只能说是在苟延残喘，对未来没有任何期待，也没有任何目标，这种想法并不是他两三句话便能转变的。

她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什么温柔的安慰，而是一个活下去，并为之努力奋斗的方向。

诺维想起了自己记忆里的某个名场面，于是决定剑走偏锋试试。

在心里默念了数遍“我尴尬≠我羞耻”之后，诺维开口道：

“好吧，既然如此，你们听好，其实我正在完成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这句话简直是立竿见影，少女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那个...咳，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很邪恶的组织，他们隐藏于这个世界最阴暗的角落里，妄图毁灭这个世界...”

不管那个所谓的“他们”是不是想毁灭世界，但总之先把这个黑锅给扣上再说。

“而我！”

诺维的中二之魂在熊熊燃烧着，虽然他的脚趾已经扣紧了，但在少女们期待与兴奋的眼神下，说出这些话时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爽感。

“正在努力变强与他们对抗，但寡不敌众，为此，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谨遵吾主命令。”少女们一边笑着一边齐声道。

话都说到这儿了，诺维把心一横，决定一条道走到黑了。

“那好，从今以后，我们便以【萤火】自称，阳光与炬火都照不进的黑暗里，便由你我来做这唯一的光。”

“在此，我赐予你们新的名字。”

话虽如此，但诺维是个取名废，在少女们激动眼神的催促之下，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语，一二三四。

“既然这样，你们按照年龄来排序，分别叫作伊莉安、薇尔娜、萨米亚、卡娜丝。”

“是，吾主！”

少女们很快便分好了名字，这四个名字分别对应小栗，小红，小蓝与小紫。